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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K12在線教育發(fā)展歷程。倘若按照重要事件節(jié)點劃分，自然分為雙減政策之前與之后。但若按照技術應用維度劃分，則可分為兩個主要半區(qū)，一個是基于實時音視頻技術應用的網課產品探索，另一個則是AI+教育。

2021年“雙減”政策的落下，終止了K12在線教育領域在網校中的白熱化競爭，也為K12教育定下了普惠的基調。而就在教育企業(yè)轉向服務與補充校內的定位同時，圍繞AI技術展開的另一半場重新受到關注。

2022年11月底ChatGPT上線，更是如同沉寂池塘中被投下的一塊巨石。原本并未受到關注的AI教師、以及人機互動等產品開始受到教育企業(yè)們的重視。

“雙減”落下三年，K12在線教育的變化從未停止。

在線教育風云之初：從重科技到重內容

“雙減”政策雖改變了K12教育領域格局，但K12教育領域的用戶需求與教育領域目前的痛點卻并未改變。一方面，K12階段家長及學生對于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需求始終高騰。另一方面，如何提升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生產力以及生產效率仍然存在。

事實上，利用互聯網等新技術手段來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正是整個K12在線教育的發(fā)展歷程。

在線教育發(fā)展火熱

在線教育浪潮之初，創(chuàng)業(yè)者們主要從兩個路徑試圖解決這些問題。一個路徑是做教育平臺，通過互聯網的“連接”屬性將教師與學生連接，目標是通過互聯網實現去中介化，繞開“中間人”培訓機構，將所有收益還給老師。

利用互聯網+模式改造一個巨大的傳統(tǒng)行業(yè)，同時還獲得快速增長，是彼時資本們所認可的故事。曾擔任新東方執(zhí)行總裁的陳向東在2014年創(chuàng)立“跟誰學”，成立9個月便融資5000萬美元，創(chuàng)下了當時中國最快的風險投資記錄。據不完全統(tǒng)計，曇花一現的各類教育O2O平臺有數百家。

另一路徑則是從工具產品切入。從教、學、練、測、評等環(huán)節(jié)切入，為學生和學校提供題庫、測評等工具產品。通過工具切入在線教育，結合大數據等新技術的加持，快速獲取用戶的故事同樣受到資本青睞。

如今仍活躍在教育行業(yè)中的頭部公司們，許多都在這一輪創(chuàng)業(yè)潮中涌現。2012年4月，李勇辭去網易門戶事業(yè)部總裁一職，與同為網易系的李鑫、帥科，打造“粉筆網”，并在一年之后推出首個題庫類產品“猿題庫”。

2014年，基于百度知道的積累，作業(yè)幫在百度內部孵化上線。其先是推出以問答和圈子為主的UGC社區(qū)，隨后又憑借百度的技術優(yōu)勢進入拍照搜題市場。2015年6月，作業(yè)幫完成從百度拆分，作為獨立公司來到市場上競爭。

此外還有小盒科技、學霸君等當年的明星公司也在2014年前后涌現。據芥末堆統(tǒng)計，2013 年下半年到 2014 年上半年曾是題庫產品的集中爆發(fā)期。有媒體統(tǒng)計，自2013年年初以來，平均每天有2.6家在線教育公司誕生。

2011-2015年出現的作業(yè)類產品 芥末堆制圖

根據芥末堆分析，在當時工具類產品大體可分為題庫類、拍照答疑類以及作業(yè)布置類等三類產品模式。

題庫類以猿題庫、菁優(yōu)網為例，從題庫的容量和結構體系入手，加以自適應學習，幫助教師在線組卷/考試；拍照答疑類，以作業(yè)幫、小猿搜題等為例，通過圖像識別技術把學生拍的照片轉換為題目，再搜索到答案；作業(yè)布置類。以一起教育科技、小盒科技為例，通過給體制內老師提供作業(yè)布置、批改和答疑的解決方案。

在K12在線教育的2014-2015年左右這一波創(chuàng)業(yè)浪潮中，區(qū)別于彼時熱衷輕量化工具與平臺的創(chuàng)業(yè)者們，也有專注模式更重的教育內容研發(fā)的創(chuàng)業(yè)者。

成立于2013年底的洋蔥數學（現：洋蔥學園），從一開始便是專注于優(yōu)質教育內容的設計和研發(fā)。洋蔥學園通過自研適合初中生自主學習的課程內容，將知識點用動畫短視頻形式展現，提供了另一種獨辟蹊徑的在線學習方式。

研發(fā)教育內容并非易事。2015年，洋蔥學園聯合創(chuàng)始人、董事長楊臨風向媒體談及兩年多的內容產品經驗是“很苦”。但楊臨風認為很值得，他和他的團隊堅信好內容是教育的重中之重，“教育只有從0到1的區(qū)別，只有好和壞，沒有中間態(tài)?！?/p>

K12在線教育行業(yè)的變化，很快也證明了教育內容生產的重要性。

2015年的資本寒冬，讓所有的教育創(chuàng)業(yè)者都意識到，當教育過程傳統(tǒng)的教與學的方式并未改變時，僅通過平臺型撮合產品與工具類產品并不能完全解決用戶需求，產品本身也難以造血。教育產品必須介入教育的最關鍵環(huán)節(jié)，即教研與服務，最終成為從業(yè)者們的共識。

活下來的O2O公司與題庫公司們開始轉型。2016 年初，拿到騰訊融資之后的“猿題庫”更名為“猿輔導”，將業(yè)務重心轉移到能夠變現的“猿輔導”。2017年，作業(yè)幫上線“作業(yè)幫一課”，課程涵蓋小初高所有學部。作業(yè)幫CEO侯建彬表示，C輪1.5億美金都將投入到教學和教研當中，打磨作業(yè)幫一課。

瘋狂老師APP開屏海報

K12在線教育從不同的賽道開始，但最終在2016-2017年左右殊途同歸，“輔導”成為行業(yè)的最優(yōu)解，網校競爭逐漸白熱化，流量開始成為取勝的關鍵。

但就當在線直播大班課熾手可熱時，洋蔥學園選取了一條并不相同的路徑。楊臨風在2020年GET教育科技大會上提到，“在同質化大班直播之外，洋蔥學園一直在探索的是人機交互課的模式。我們在過去6年多一直在做這樣的嘗試?！?/p>

楊臨風提到，“理論上來講，人機互動課的知識容量和信息吸收效率比其他教學方式高。因為前期需要投入更多的心智琢磨課堂表達，這是保證高品質投入的一個特點?！?/p>

雙減三年，K12在線教育從“AI+作業(yè)”轉向“陪伴”

2021年“雙減”政策的落下，給過熱的K12行業(yè)競爭踩下剎車鍵同時，還有一項重要的規(guī)范是，要求企業(yè)，不得提供和傳播“拍照搜題”等惰化學生思維能力、影響學生獨立思考、違背教育教學規(guī)律的不良學習方法。

這意味著，后雙減時代，教育公司們雖然在轉型中目光重新投向AI+教育，但對于產品的定義需要發(fā)生變化，即作為校內過程的輔助，陪伴學生共同學習成長，而非僅是給出答案或提分。

2022年11月底ChatGPT上線，沉寂的教育行業(yè)開始活絡起來。

大語言模型的引入，給人機互動模式帶來轉變，使得自適應學習系統(tǒng)能夠更加智能化、個性化和動態(tài)化，其可幫助產品更好地滿足學生的個體需求。而多語種支持和情感計算等技術的應用，也使得人機互動產品變得更加多樣化和人性化。

例如，科大訊飛推出了星火大模型，通過在主動對話、探究啟發(fā)式對話的進步，實現類人式對話輔導逐層講解，目的是更好的實現“因材施教”。

值得注意的是，這一輪參與的教育企業(yè)們，并不僅有專注技術開發(fā)的人工智能企業(yè)們，此前網校競爭時代留下的教育企業(yè)們也推出自研大模型，并應用到已有的智能硬件產品中。而其具有的優(yōu)勢正是，在網校時代所打磨下來的教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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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以來，教育產品都存在大規(guī)模、個性化以及高品質的平衡難題。題庫等工具產品可以解決大規(guī)模的問題，但卻難解決高品質；基于實時音視頻技術的在線網校，可以解決大規(guī)模和高品質的問題，但又無法解決個性化。

“大模型的出現為打破大規(guī)模、個性化與高品質三者平衡的困境帶來了轉機?！睂W而思相關負責人在接受時代周報記者采訪時指出?！拔覀兿Ｍ柚鶤I的力量，讓教育產品‘三足鼎立’成為現實?！?/p>

如何在教育產品內引入AI大模型，具體解決哪些場景問題，教育科技廠商們都在探索屬于自己的解法。2024年8月，洋蔥學園宣布，與火山引擎、英特爾成為人工智能與教育生態(tài)合作伙伴，發(fā)起AI陪伴青少年成長計劃。

用戶量和數據量是洋蔥學園發(fā)力AI大模型的優(yōu)勢，楊臨風向芥末堆介紹，截止目前，洋蔥學園APP注冊學生用戶超過1.1億，并積累了4343億條的學習行為數據庫。

據月狐數據發(fā)布的《K12教育行業(yè)發(fā)展洞察2024》顯示，2024年第一季度，洋蔥學園APP的月活平均為1307萬，在教育APP中僅次于作業(yè)幫、小猿口算、一起作業(yè)。由此可見，關注學生全面成長，并通過技術賦能讓“陪伴”升華，正在成為一種趨勢。

GET2024春季教育科技大會上，洋蔥學園執(zhí)行總裁王斌也曾表示，當前科技已經重塑了學習關系，他認為“在線一對一”、“大班直播課”，還有“AI互動課”，都已經是上一個時代的產物?，F在以“數字內容、智能學習和成長伙伴”為重要特征的智能學伴，已經得到非常多的學生認可，也是學生越來越喜歡的新型學習方式。

“不遠的將來，每個孩子都會擁有人工智能‘發(fā)小’、‘閨密’，這類AI智能學伴將協助了解孩子學習生活，提供更為實時、客觀、準確的評價。”教育部信息科技課標組組長熊璋在接受未來網記者采訪時表示。

教育正悄悄回歸“育人”本質：以學生為中心，陪伴學生學習和成長。

面對新技術的不斷沖擊，洋蔥學園最新的解決方案是：基于此前在教育內容開發(fā)和人機互動產品的經驗，進一步讓學生輕松、專注的主動學習，并且感受到情感的認同。基于這個思路，洋蔥學園推出了新一代的 “AI 智能學伴”產品。

在8月22日舉辦的洋蔥學園品牌發(fā)布會上，楊臨風公開了 “AI 智能學伴”的產品標準，大體涵蓋五個維度，分別是內容精心、方式平等、動機激發(fā)、AI賦能、情感認同，目的是通過技術激發(fā)學生內在的學習動力。

楊臨風解釋稱，“只有同時滿足上述全部內容，才是一個合格的AI智能學伴產品”，這其中，學習內容與學習方式，是洋蔥學園能夠被1.1億中小學生用戶認可、信任的關鍵。

楊臨風告訴芥末堆，產品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讓學習不走神，必須確保內容精良?！把笫[學園把學生當人，課程內容全部圍繞學生的核心素養(yǎng)進行設計，注重跨學科的知識整合，知識傳遞的過程不枯燥，學生愿意聽、愿意跟著動畫課程去主動思考，整個學習的過程自然流暢，不會產生抗拒心理”。

事實上，專注教育內容，是洋蔥學園從創(chuàng)立之初就廣受好評的優(yōu)勢，現在已經累計上線8000部數字化課程，覆蓋小學、初中、高中、高職全學段、全學科。

其次，“AI 智能學伴”注重學習方式的平等，解決的是學習壓力大的痛點。楊臨風曾解釋，“人機互動課另一個優(yōu)勢在于，學生可以掌握學習的主動權，課程實際進度是根據學生互動的結果進行的，學生是自己學習的第一責任人。”

通過采用100%的人機交互學習模式，洋蔥學園改變了傳統(tǒng)知識澆灌式的“教與學”，交流的過程完全平等，學生不會產生畏難情緒，不會害怕表達，并且課程與校內教材同步，沒有額外的學習負擔，課后還配置了大量的練習，形成一個學練閉環(huán)，在輕松的交互中驗證學習效果。

與此同時，如何激發(fā)學習動機，建立成就感，這也是AI智能學伴必須要考慮的課題?！爱a品機制在實現學習不走神、沒壓力后，還需要通過一系列的任務驅動和獎勵機制，讓學生在學習的過程中積累成就感，建立自信心，讓陪伴更有價值。”

楊臨風認為，AI所扮演的，是一個“融合參與者”的角色，其自然的切入到了學習全流程中。洋蔥學園AI精準學將用戶真實的學情與知識圖譜融合呈現，根據每個學生的獨特需求、學習能力和學習進度，動態(tài)規(guī)劃學習路徑和策略，自動推送學習內容，幫助那些不知該如何學、學什么的學生快速上手，并取得較好的學習效果，實現千人千面的學習體驗。

AI智能學伴通過這一系列標準化的產品設計，解決的是學生個性化、多層次、全流程的學習需求，陪伴感也會在產品應用與交互過程中得到不斷累積，學生在感知到“被尊重”的同時，也會回饋信任。

從最早的AI+作業(yè)，以及基于前期內容制作等的人機互動模式，到如今新一代的AI 智能學伴產品……K12在線教育仍在持續(xù)進化中。

AI+教育指向“更好的”未來

彼時，當自適應學習備受關注時，人人認定是未來，但仍覺得實現需要時間。教育大模型的應用以及發(fā)展，為其實現帶來可能。而AI+教育的想象力或許不止于此……

近年來，青少年心理健康一直是備受關注的問題。根據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等聯合發(fā)布的《2022年青少年心理健康狀況調查報告》顯示，約14.8%的青少年存在不同程度的抑郁風險。

與通過AI實現個性化教育類似，AI心理治療同樣可以基于個案情況不同給予相應的心理治療。2023年，伊利諾伊州大學一篇研究中也指出，使用人工智能來進行心理治療，抑郁和焦慮的癥狀可獲得改善。

在洋蔥學園推出的“AI智能學伴”產品中，除通過AI大模型為學生提供千人千面的學習體驗，從而實現個性化學習效果外，還利用 AI 技術推出了“暖暖星語”功能，為學生提供情緒價值，填補國內 AI 大模型在青少年心理陪伴和人文關懷層面應用的空白。

“暖暖星語”是基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成長伙伴，自上線以來，近一個月內用戶訪問量達77萬次，留言量約23萬條。學生在面臨社會交往、親子沖突、學習壓力、社會認知等問題時，會產生心境低落、煩悶、焦躁等負面情緒，或者對生活失去興趣感。他們選擇將心里話說給“暖暖”聽，“暖暖”在接收到學生的煩惱后，會及時給予溫馨的寬慰與解答，幫助每一個學生更好的疏解情緒。

楊臨風認為，人工智能不應只是冷冰冰的技術，而應成為在孩子尋求幫助時給予他力量的“好朋友”。

除了“暖暖”，學生也可以選擇王小錘、田豆花、李狗蛋和上官等在內的AI伙伴，與他們進行平等的互動交流，分享生活中的苦惱。這些AI伙伴均是洋蔥學園課程中常態(tài)化出現的IP角色，洋蔥學園已經與學生建立了信任基礎，成為他們釋放情緒的安全出口。

從AI+作業(yè)到如今的AI智能學伴，AI+教育應用的深水區(qū)，將指向深度的人機互動。

在第七屆數字中國建設峰會上，中國工程院院士、同濟大學校長鄭慶華預測：未來的教育將會形成“師-機-生”的三元模式，教師、機器、學生相互促進、相互影響、相互進步，共同促進智能化教育發(fā)展，以“人機協同”的新智商超越人類自身智商的局限性。

值得注意的是， “雙減”政策的出臺曾引發(fā)教育行業(yè)的深刻反思，即教育企業(yè)應當成為國家教育體系的補充，因此面對如今的政策利好，教育企業(yè)在應用大模型新技術時同樣需要謹慎選擇。

“教育創(chuàng)新必須要考慮公平普惠的原則，科技在教育領域的最大價值，應該是把更好的學習方式和教學方式，帶到更多的地方，讓每個人的需求都被看見?！?楊臨風表示。

盡管ChatGPT的出現為教育行業(yè)帶來了許多變化，但對于整個AI+教育來說，或許仍是一個開始。高途創(chuàng)始人、董事長兼CEO陳向東認為，當前AI發(fā)展處于移動互聯網的2009年階段。

雖然未來的技術發(fā)展不能完全預測，但回顧過去發(fā)展，K12教育行業(yè)中不變的東西始終存在，那便是尊重教育規(guī)律以及學習者的需求。教育是一個“慢”行業(yè)，緩慢前行才是常態(tài)。

“大家經歷過移動互聯網，2007年蘋果推出智能手機。但是AI的真正演化和迭代可能不會像往常一年一年的迭代，可能一迭代就兩三年，是長期的?！?陳向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