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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劍橋大學,我們做不到這些

作者:鄔大光 發(fā)布時間:

對比劍橋大學,我們做不到這些

作者:鄔大光 發(fā)布時間:

摘要:我們的大學如何理解“劍橋之經(jīng)”,如何借鑒劍橋等世界名校經(jīng)驗建設中國的一流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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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大學副校長鄔大光教授是一個比較用心的學者,作為教育部本科教學審核評估專家組成員,他在進??疾熘袊嗣翊髮W期間還專門拜訪了中國人民大學一級教授陳先達,以便了解有關(guān)上世紀我國大學所學“蘇聯(lián)模式”的更多細節(jié)。

前段,鄔大光又專程出訪英國劍橋大學。對于這所已立校800年的世界知名學府,他又有哪些觀察呢?

01為了找“真經(jīng)”,提前做了些功課

劍橋大學是一所世界一流大學,相當一部分國內(nèi)大學的管理者都去過劍橋,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劍橋是世界大學的活化石”,是世界大學的“珍品”。

筆者也去過劍橋幾次,每次都抱著“朝圣”的心態(tài),但“真經(jīng)”似乎并沒有取回來。

雖然在過去若干年,國內(nèi)高校植入了一些劍橋的做法:諸如學院制、導師制等,但實踐下來,往往給人“跑偏”的感覺,也使“劍橋之經(jīng)”打了折扣。

日前,筆者參加劍橋大學圣約翰學院和英中發(fā)展中心共同舉辦的“2018年中英教育峰會”,為了找到點兒“真經(jīng)”,事先做了些功課,重溫了金耀基先生的《劍橋語絲》。如此為劍橋準備功課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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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中英教育峰會”合影(來源:中國網(wǎng))

02 十個“做不到”

原本希望能夠取到“真經(jīng)”,可是兩天下來,看到了真經(jīng),也看懂了真經(jīng),可要把這些真經(jīng)移植到國內(nèi),且做到不打折扣,還真非易事。

概括起來,有如下若干做不到:

真正的本科生導師制做不到。

雖然國內(nèi)高校也都在推行本科生導師制,但無法做到劍橋的31個學院那樣:導師每周要與本科生見面兩次,做到一對一或一對二輔導。

國內(nèi)高校沒有這樣的剛性要求,即使有這樣的要求,恐怕也做不到。

生師比做不到。

2016年度,劍橋在校學生總數(shù)18420人,其中本科生11934人,占64.8%;研究生6486人,占36.2%。

劍橋大學教職工總數(shù)為11147人,其中教學科研人員(終身教職)1686人、合同制科研人員3950人,二者相加5636人。

按此計算,劍橋大學的生師比大約是4∶1。

教學科研人員與教學科研輔助人員比例做不到。

如上所述,劍橋有教學科研人員(終身教職)1686人、合同制科研人員3950人,二者相加5636人。

而教學科研輔助人員2017人、神職及文秘人員1840人,二者相加3857人。

按此計算,教學科研人員與輔助人員的比例大約是1.5:1。

期末考試掛科就退學做不到。

在考試掛科這個事兒上,我國大學已有補考、重修制度,但不知從何時何校開始,又“創(chuàng)造”了“清考”以及“畢業(yè)后大補”等“補救措施”。

這兩種“補救措施”不僅劍橋人聽不懂,即使國內(nèi)二十幾年前畢業(yè)的大學生恐怕也聽不懂。

劍橋的兩種創(chuàng)收方式做不到。

一是進校園收門票做不到。

劍橋沿康河而建的幾個老學院都收門票,價格從5到12英鎊不等,最貴的應該是國王學院,據(jù)說是因為里面新立了一塊徐志摩《再別康橋》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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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別康橋(來源:新浪博客)

二是每逢假期,學生要把宿舍騰出來做不到。

劍橋要求學生,假期一律把宿舍騰出來,如果有特殊情況,需要審批。騰出來的宿舍做“創(chuàng)收”之用,主要是承接各種會議和舉辦各種夏、冬令營。一年下來,至少上億英鎊。

每學年只有24個教學周做不到。

劍橋和牛津一樣,每學年三個學期,每學期8周,共計24周,這應該是世界大學中最少的教學周數(shù)安排。

可劍橋出了96個諾貝爾獎,牛津出了60個諾貝爾獎。

我國高校每學年的教學周數(shù)一般在38—42周不等,不知教學周數(shù)的長短是否真的與諾貝爾獎相關(guān)?

大學的行政部門、圖書館、IT中心全身心為師生服務做不到。

以劍橋大學圖書館為例,劍橋沒有的書,只要世界上有,都盡可能幫你找到。

再以IT中心為例,電腦的任何問題都可以幫你解決,甚至可以幫你做幾張動漫式的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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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來源:第一推)

博士學習階段,只有兩門課程做不到。

此次訪談了4位博士生,他們在劍橋的第一、二年,即在成為博士生候選人之前,只有兩門課程:一門理論專題課,一門方法論課,基本上是每個教授講一、二講,共同完成兩門課程。

憑個人經(jīng)驗判斷:我國“雙一流”大學的博士生課程門數(shù),恐怕沒有一個學校低于1000門,每一位博士生修的課程很少低于6門。

當了校長或院長,不做“學問”做不到。

此次會議,與劍橋的兩位院長有交流,分別是圣約翰學院和克萊爾學院的院長。

他們說,當了院長就不能再做學問,必須全身心投入到管理工作中去,無論校長或院長,管理就是服務。

對每個教授而言,在“從政”與“從學”之間都是一個痛苦選擇。

大量的跨學科做不到。

在劍橋,可以說跨學科無處不在,包括本科生課程的跨學科、研究生科研訓練的跨學科、教學科研組織的跨學科、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住宿的跨學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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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橋大學(來源:搜狐教育)

03小結(jié)

寫了這么多做不到,決不是在貶低我們自己。是否非要做到?也不一定吧。

可能是因為劍橋已有809年歷史,我國近代大學只有百余年歷史,歷史積淀得不夠,才導致了這些做不到。

筆者想,在上述做不到的情況下,我們的大學如何理解“劍橋之經(jīng)”,如何借鑒劍橋等世界名校經(jīng)驗建設中國的一流大學,才是最為關(guān)鍵的。

本文由一讀EDU編輯,作者為鄔大光,原文發(fā)表于《中國高教研究》2018年4月23日第5版,原題為《看得懂做不到的“劍橋之經(jīng)”》。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芥末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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