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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8日新華社發(fā)布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zhì)量的意見》。其中第十七條提到：嚴禁以各類考試、競賽、培訓成績或證書證明等作為招生依據(jù)，不得以面試、評測等名義選拔學生。民辦義務教育學校招生納入審批地統(tǒng)一管理，與公辦學校同步招生；對報名人數(shù)超過招生計劃的，實行電腦隨機錄取。

目前該政策在全國落地的指導細則還未發(fā)布。對于民辦學校的影響力幾何也是一個未知數(shù)。對此國金證券教育業(yè)首席分析師吳勁草講述了自己的見解。

文章整理自國金證券教育業(yè)首席分析師吳勁草先生的演講及文章

在開始這個話題在開始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想聊一下剛才的話題：國企辦的學校算不算民辦學校？

其實“公辦”與“民辦”學校一直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界定。我傾向于認為，“以財政進行辦學的，通過學區(qū)劃片（而不是各種各樣的篩選和考核）招生的”，是公辦學校；而“不是財政辦學，不是直接通過學區(qū)對口劃片進入”的，是民辦學校。

以這個標準判斷來看，很多企業(yè)（包括國企和一些大學）辦的學校其實是民辦學校，比如國棉X場附屬中學，比如X工大附中，其實是民辦學校，這些學校很多是有自主擇校招生的，也不是直接通過對口學區(qū)劃片進入的。

我自己是畢業(yè)于西安交通大學附屬中學，一直認為它是一所公辦學校，可當我真正研究了教育以后發(fā)現(xiàn)，其實從屬性上來說，它應該是屬于民辦學校 。

接下來的演講我大概分三個部分來講：1、“民辦搖號”政策的來龍去脈；2、該政策對公辦民辦學校的格局推演（以上海為例）；3、政策在個別地方的試點情況。

“民辦搖號”政策來龍去脈

“民辦搖號”政策發(fā)布

政策是19年7月8號發(fā)布的，在《意見》中十七條提到：嚴禁以各類考試、競賽、培訓成績或證書證明等作為招生依據(jù)，不得以面試、評測等名義選拔學生。民辦義務教育學校招生納入審批地統(tǒng)一管理，與公辦學校同步招生；對報名人數(shù)超過招生計劃的，實行電腦隨機錄取。

我們先不分析政策的具體內(nèi)容，我們看是哪里發(fā)的。

該政策不是教育部發(fā)布的，更不是地方教委發(fā)布的，而是來自于國務院，所以地方教委在執(zhí)行該政策的時候更注重的是：“體現(xiàn)政策精神”+“平穩(wěn)過度”兩點，政策里面提到的點要體現(xiàn)，但是政策里面沒有提到的點，中短期沒有動機特別發(fā)揮。

對于執(zhí)行來說，很多人可能在等一個細則出來。但我的預判是中央不會出具體的指導性文件，而是各地政府根據(jù)當?shù)厍闆r來制定相應的政策。在沖突尤其嚴重的地區(qū)這個政策甚至可能不會具體到百分之幾，而只是給一個窗口指導，由各地的學校來操作。

“民辦搖號”政策出現(xiàn)的原因：學校分化與篩選幼齡化

• 以上海為例：

我是從上海過來的，就以上海為例講講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個政策。

很多人可能有一個概念“上海民辦學校比公辦學校強”，這個概念是不準確的，準確的說法是“上海的民辦初中比公辦初中強”。

小學階段，除徐匯外，大部分區(qū)民辦和公辦學校至少是分庭抗禮。但是到了初中階段，各區(qū)的民辦初中優(yōu)勢就碾壓公辦初中了。這個情況不僅僅是上海，在全國也是這個樣子，比如說我的老家西安，也是民辦顯然強于公辦。

其實不是“民辦初中強”而是“可篩選生源的初中強”，上海的上外附中，浦外附中如是，北京的人大附中等亦如是。

不管是上海還是北京，強的學校都是一種可篩選生源的學校，全國大部分一二線城市都是可篩選生源的初中強。而在廣大四五線城市典型的公辦學校是最強的，典型的公辦學?？赡苁且詳?shù)字來命名的，他們的特點是可以靠學區(qū)房來進來。

出現(xiàn)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如下：

①可篩選生源：小學高年級學生已經(jīng)有很大區(qū)分度，而人口流入，使得篩選生源更成為了核心變量。

出生人口變化

初中數(shù)量變化

上海的出生人口從2000年的8.5萬人提升到2016年的22萬人，而相應的初中數(shù)量卻幾乎沒有增長。勢必導致篩選成為重要的優(yōu)勢。

把一個學生從600分培養(yǎng)到650分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直接招650分學生卻是相對容易的事。但是大部分家長并不關心650分是怎么來的，只關心650分本身，導致頭部學校通過篩選，使得生源越來越強，形成正反饋，馬太效應凸顯。

其實我相信各位在座的都是校長，辦學者，應該知道判斷一所學校的好壞是有很多維度的，管理理念、生源、地理位置、硬件設施等等，而且培養(yǎng)方向都各不一樣。你說是打球打得好的孩子好，還是彈琴彈得好的孩子好，還是學數(shù)學學得好的孩子好？

這個不重要，因為在中國教育是過于公平的，特別公平的教育一定程度上壓制了效率，所以我們的國家（我沒有了解到其他的國家有這樣的情況）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大學不需要面試就錄取學生的國家，而且還是這么大的一個國家，我上大學是沒有經(jīng)過面試的，只要分數(shù)夠了就可以。

這個事情其實在世界上都非常特殊，它代表著消除一切歧視。

但另一方面，它也意味著對每個學生個性的抹殺，所以在這個基礎上很多的家長認為好是一個單線性的事情，650分就是好于640分。這樣的格局使得在人口大量流入的一二線城市中，非常普遍地出現(xiàn)“可篩選學校變得越來越強”的現(xiàn)象，所以我們說上海不是民辦學校強，北京也不是公辦學校強，上海和北京都是可篩選生源的學校強。

其他二線城市有很多“XX大學附中”（初中），這種學?？梢岳斫鉃槊褶k初中（或可篩選初中），這些學校通常由“XX大學投資集團”投建，本質(zhì)上是企業(yè)投建而非財政，可以自由篩選且不受學區(qū)房分配。核心還是“篩選能力”。

②派系關系和篩選形成協(xié)同，進一步加強部分強勢學校

另一方面，高中和初中的派系關系，使得部分初中和小學，本身具備了“派系光環(huán)”。上海這個情況特別嚴重，上海的最有名的四所高中叫做四校：上中，華二，復旦附中，交大附中。四校自主招生占比高達60%，上中每年新生約400人，其中約240人是自主招生來的，而這240人中，約110人來自華育中學，使得華育的地位進一步加強。（2018年上海市教委發(fā)布了中考改革政策，要將自主招生比例壓縮至15%，預計2021年全面推行）。

在并不標準化的中考自主招生和小升初中，小學&初中學校本身成為了加分項，使得學校之間的分化進一步加劇。

“可篩選初中（民辦初中）越來越強”這樣的格局，問題在哪里？

可篩選的初中（民辦初中）比公辦強，而且會“越來越強”，馬太效應產(chǎn)生之后，具有篩選優(yōu)勢和派系優(yōu)勢的初中（這些初中大部分是民辦），會繼續(xù)吸引優(yōu)秀生源，甚至是跨區(qū)報考的優(yōu)秀生源，然后這些“牛?！本蜁絹碓綇?，而一些“菜?！本蜁絹碓?jīng)]人去。

問題就來了——

①學校分化嚴重：而大部分公辦“菜?！币捕际堑胤截斦度虢ㄔO并維護的，而因為篩選的原因，變得沒有生源愿意去，可能也不是主管部門希望看到的。

②就近問題：主管部門希望在幼齡階段盡量就近入學，但因為擇校熱，導致很多的跨區(qū)擇校，有一定隱患。

③篩選幼齡化，這一條問題最嚴重：“上了華育，半只腳踏進上中，上了盛大花園，半只腳踏進華育”，小升初提前篩選&中考自主招生，使得學校光環(huán)的效應影響變大，篩選越來越幼齡化?！疤崆版i定”機制，使得升學焦慮從初中，蔓延到了小學和幼兒園。

政策不是“不希望篩選”，中考，高考，都有著標準化篩選，而是不希望有“篩選幼齡化”和“提前鎖定”。很多人評論“不如搖號上大學”，是非常不理智的評論，中考，高考都依然有著清晰的標準化篩選，只是不希望篩選幼齡化。

而上海不是特例，它代表著全國很大一部分人口流入的一二線城市，這是全國普遍存在的一個問題。

其實從“蘇州鐵柵欄圍”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家長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公平，他希望提前鎖定。我們小時候是上初三才開始加勁學習，每天晚上學到11點，現(xiàn)在是（至少上海是這個感覺），如果你小學沒上好小學，別人一聽你這輩子可能完蛋。在上海我們周圍有很多雞血媽媽，譬如兩個雞血媽媽這樣聊天：

A：一個說你家小孩多大了，

B：兩歲半了，

A：學英語了嗎？

B：還沒開始學

A：兩歲半了還沒開始學英語。你媽媽怎么當?shù)茫?/p>

上海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都是因為篩選幼齡化。而這個現(xiàn)象又是因為劇場效應產(chǎn)生的，因為學校都是篩選的，都是淘汰的。就像大家在劇場里面看劇，前面一個人站起來了，后面一個人不站起來，根本看不見。

一句話總結(jié)現(xiàn)在的問題：篩選幼齡化，使得部分可篩選學校馬太效應凸顯，強校越來越強，弱校越來越?jīng)]人上，且“提前鎖定”的體系，使得升學焦慮幼齡化。

該政策給出的解決方案：直接去掉小升初和幼升小的篩選環(huán)節(jié)，不允許面試挑選，統(tǒng)一報名，報超了隨機搖號。鼓勵就近上學。

該政策影響范圍：政策表述的是“民辦學?！?，對于上實，上外等特殊可篩選公辦學校，有可能依然有篩選的能力。此外，該政策是全國性的，并非針對上海的。

“民辦搖號”政策的落地關注點

在政策的表述中有兩點特別重要：

①不得以面試、評測等名義選拔學生

②報名人數(shù)超過招生計劃的，實行電腦隨機錄取

那么第1點從表述上來說，政策精神應該是長期100%的號，而面試就會催生出像小5班，神秘考，遞簡歷，杯賽這樣提前點招的產(chǎn)業(yè)鏈。

第2個也就是所謂的報超了搖號不做主觀篩選。有網(wǎng)友說我要搖到一個民辦學校，上不起怎么辦？不是說你坐家里就給你搖過去，你必須得先報名才行，不報名人家不會搖你的，但是你要報名了，你說你上不起不是搗亂嗎？報名代表主觀認可該學校的學費，一些學費較高的學校相當于無形中有了一個篩選。

報超了搖號，也就是說招100人報了130個人。有人說是不是超過了30部分搖號？哪30人呢？所以肯定是這130人都要搖號。而如果招100人報了80人，80人全部錄取。

國際學校需要關注的點是：民辦是不是100%的號，如果只拿50%出來搖號，那么篩選能力依然是有的。按政策表述來說，應該是長期100%搖號。上海各區(qū)教委是否百分百搖號，其實各區(qū)都是有不同的觀點的。

從7月份開始，大概每個星期都可以聽到各種小道消息說已經(jīng)定了，從40%、50%、60%、70%、80%、90%、95%~100%搖號，反正據(jù)我了解的小道消息現(xiàn)在還沒定。

落地時間推演，就是說會不會有細則出來，我認為每個學校該以多少比例搖號應該不會有。但是2020年5月份應該就要開始次年的招生，預計2020年2月份左右會有招生的細則或者指導文件出來，這個文件可能不會讓大家看到，是各個學校內(nèi)部發(fā)送的，告訴各位窗口指導該怎么實施。

所以最關注的點為是不是100%搖號，當然我認為可能沒辦法一把到位，至少得留點口子，要不然可能會引發(fā)社會過于動蕩。但上海垃圾分類都落地了，這也不是不可能。

關于“民辦搖號”政策落地的幾個謠言

①民辦學校勸退學生

傳言中，成都七中嘉祥學校勸退了搖號搖中的學生。理論上來說，學?？梢詣?，但是絕不可能強制退學生，而且只是勸，承受的輿論壓力已經(jīng)非常大了，一般稍微有點頭面的學校也比較難做出這種事

日前，成都七中嘉祥也否認了此事，做了辟謠

②轉(zhuǎn)讓搖號搖中的名額

傳言中，某學生搖中某名校以后，意圖高價轉(zhuǎn)讓給他人

這基本上可以定義為段子，搖號這個事情，是拿身份證號搖的，搖中以后發(fā)到手機，或者上網(wǎng)查詢，根本沒有可交易的市場。

“轉(zhuǎn)讓搖中的名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③民辦學?！皳u中以后

可以不要學生，雙向選擇”

傳言中，某上海學校招生負責人說“搖號是雙向選擇的，搖中學生以后學?？梢圆灰?，是雙向選擇的”。

1.這個傳言的時間是2019年7月傳出的，此時上海根本沒有實行過民辦搖號政策，具體的方案都還沒出來，這是哪來的經(jīng)驗？

2.搖號的過程是直播，多方公證的，搖到號以后，信息發(fā)到手機上或者網(wǎng)上可查詢，都是可查信息，哪個學校這么大的膽子，敢做“搖中不要”這樣的事情？

是不是100%搖號，是否要留一部分篩選，這個還是暫時無法確定的。但關于搖號部分，“學生搖中號以后學?？梢圆灰保旧峡梢远ㄐ詾橹{言

政策對于民辦學校的影響推演

NBA籃球聯(lián)賽

歐洲足球聯(lián)賽

NBA籃球聯(lián)賽的思路是：補貼弱的隊，壓制強的隊，給打的越爛的隊越好的簽，所以NBA是風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隊的強弱，過幾年可能完全不一樣。

歐洲足球聯(lián)賽的思路是：強的隊會越來越強，有的弱隊，就會掉級，所以歐洲足球聯(lián)賽，會出現(xiàn)連續(xù)十幾年就幾個強隊一直強的情況。

目前上海（及其他人口大量流入的一二線城市）的小學初中格局像歐洲足球聯(lián)賽模式，強者越強。未來，這個政策要把小學初中的格局向NBA模式過渡，使其均衡化。

和“民辦搖號”政策相似——上海的“中考改革”方案

2018年3月，上海官方發(fā)布了中考改革方案，重點是：“市實驗示范性高中”要拿出50%-65%的名額出來進行名額分配。上海市的名校，不論是委屬還是區(qū)屬，大部分都屬于這個范疇。

而“名額分配”中，除了四校外，大部分是到校的（四校以到區(qū)為主），比如說，某名校高中，其中65%*70%=45.5%的比例，是要拿出來分配到校，65%*30%=19.5%是要分配到區(qū)的。

名額分配其實上海之前就有，只不過以前的名額分配比例小（只有10%左右），且給各種公辦民辦學校都有名額分配。

2021年以后：

名額分配比例：10%→65%

名額分配范圍：所有初中→不挑選生源的初中

而現(xiàn)在僅以10%的名額分配比例，就可以看到，建平西校，張江集團這樣的初中，以名額分配方式上建平高中的分數(shù)線要差不多600分，而六團中學，施灣中學這樣的初中，同樣上建平高中，走名額分配的方式，只需要550+分。

而2021年以后，名額分配的比例還要加大，更進一步補貼“弱?！?，壓制“強?！?。

以前在普通中學做“雞頭”，沒有任何好處，所有人都選擇做“鳳尾”，現(xiàn)在國家層面和上海市層面都以各種方式，鼓勵優(yōu)秀生源去普通初中，最終形成生源的均衡。

上海中考改革，實際上是降低了自主招生的權(quán)重，增加了名額分配的權(quán)重，一定程度上，是引導優(yōu)質(zhì)生源不要全往在那幾個超級初中擠，往普通初中引導一些優(yōu)質(zhì)生源。

上海中考改革的方向，和“民辦搖號”政策相似——壓制頭部學校，實現(xiàn)均衡化，但是上海中考改革方案更溫柔一些，2018年發(fā)布，理論上2021年才具體實行。

政策對于公辦學校的影響推演

公辦學?，F(xiàn)行體制不是搖號，是排隊

比如說，招100個人，有130人報名，就是俗稱“報超了”，那么按照戶籍，學籍，人戶一致，入戶年限這些條件，來篩，入戶年限長的往前排，短的往后排，沒排上的，調(diào)劑到附近的公辦學校（考慮地緣遠近）。這也是為什么說“學區(qū)房要提前買”的原因。

現(xiàn)行公辦學校體制不是搖號，這不是隨機的，這是有序的。所以現(xiàn)行機制下“學區(qū)房”是有一定提前鎖定作用的。

“公辦學校未來要多校劃片”這個說法是怎么來的？

2019年7月“民辦搖號”這個政策，傳達了一個非常明確的政策思路“希望小學初中都均衡，不希望強的學校太強，弱的太弱，鼓勵就近上小學初中”。

這個趨勢確實是有的，徐匯近兩年已經(jīng)出現(xiàn)，部分小升初已經(jīng)變成多對多的模式，不能通過小學和學區(qū)房鎖定初中的情況。

上海長寧區(qū)更是已經(jīng)實行較多年“公辦小升初多對多”（俗稱“全區(qū)搖號”），不過長寧和民辦搖號還不是一個東西，民辦搖號第一步是要報名具體學校的。（但長寧幼升小沒有全區(qū)搖號）

這個政策的本意是鼓勵各個學校共同發(fā)展。然而這個政策的結(jié)果是長寧最優(yōu)秀的學生全跑到徐匯區(qū)了。我們可以看到如果在政策上無法保持各個區(qū)的一致，就會出現(xiàn)跨區(qū)逃離的現(xiàn)象。

部分沒有比較好的對應初中的公辦小學（單學區(qū)）實際受到?jīng)_擊

非常典型的就是浦東明珠小學，絕大部分上明珠小學的學生，目標都是通過明珠的雞血教學，最終考上華育，張江集團等民辦名校初中，而不是上對口的公辦初中。

但是如果以后，華育，張江這樣的學校，都是100%搖號了，那，壓根就沒有“考”這個動作了，明珠的雞血優(yōu)勢也就體現(xiàn)不出來了，其意義是要大打折扣的。

上實，浦外，上外三公會受影響嗎？

像上海的上實，浦外，上外（俗稱“三公”）這樣的中學（北京有很多這樣的學校），雖然名義上是公辦的，但是他們不受區(qū)教委管轄，隸屬于更高級別的部門。故三公是可以公開篩選并全市招生的。

雖然三公可以公開篩選，但他們不是民辦學校，所以關于三公的篩選合理性，是一個灰色地帶，屬于“政策里面并沒有提到的部分”。

從這點上來看，很有可能三公會保留其篩選招生權(quán)，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么三公以后可能會變得比現(xiàn)在更搶手。

九年一貫制公辦學校，或許是個好選擇

上海有很多公辦學校是九年一貫制的，即學校是一體化的，包括小學和初中，初中部分有相當?shù)牟糠质切W部直升的。其小學部分可以通過學區(qū)房地段對口進入。

如上實東校，前灘華二學校都屬于這一類的。

而校內(nèi)的直升體系，并沒有違反2019年7月的“民辦搖號”政策，故九年一貫制的公辦學校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2019年7月的政策其實是沒提到公辦學校的

實際上，2019年7月“民辦搖號”這個政策的主語，整個都是“民辦學?！?。沒有提到公辦學校。

所以公辦學校未來可能會有一些變革趨勢，但是目前關于公辦對口入學的現(xiàn)行政策，可能不會這么快的推動變革。

政策對于體制外學校的影響

對于體制外學校來說，其實要分兩種情況來看

①外籍人士子女學校

外籍人士上的外籍子女學校，比如上中國際，惠靈頓，上海美國人學校這種的，理論上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②中國籍學生上的雙語學校

中國籍學生上的雙語學校，如平和，協(xié)和這樣的，理論上來說，這種學校也是受政策影響的“民辦學校”，所以幼升小階段，如果未來推行100%搖號的話，也會受到同樣的影響的，即報超了就需要搖號（但是不是100%搖號，還有很大爭議）。搖不上可能就面臨統(tǒng)籌到戶籍附近的公辦學校。

但是這些學校通常學費都不菲，能夠選擇報名這樣學校的人，本身應該也是經(jīng)濟實力較強的家庭。

此外，關于“民辦一貫制學校小升初直升”，可能會保留一部分綠色通道，允許一部分學生從小學直升至本校初中。

“民辦搖號”政策在全國各地有怎樣的具體落地？

全國“民辦搖號”政策是2019年7月份出臺的，但實際上，從2018年起，西安，成都，東莞等地，就已經(jīng)開始試點民辦學校搖號，做一些預熱。

但這些試點均是拿一部分名額出來搖號，大約10%-45%的名額，而不是全部名額，并保留了篩選的環(huán)節(jié)。這是有所違背2019年7月全國政策中“不得以面試，測評等方式篩選學生”的說法的，未來可能會做出改變。

2019年7月8日，全國“民辦搖號”政策出臺之后——寧夏銀川，陜西寶雞教育先后官宣民辦初中100%搖號。

銀川

寶雞

2018西安試點“民辦學校搖號”政策簡析

西安市小升初熱門民辦初中（33所）只拿了45%的名額出來搖號，其余55%是如以前一樣，篩選招生的，所以并不是網(wǎng)上盛傳的“西安現(xiàn)在小升初全部都搖號了”（非熱門14所民辦初中沒報滿，所以這14所報多少人100%全收了）。

西安很奇葩的地方在于，搖號大家都可以參與，搖號沒搖上，還可以繼續(xù)參與面談篩選階段，所以就導致大家“不搖白不搖”，參與搖號階段的西安學生共計約6萬人，西安2007年左右一年出生人口一共也就8萬人，意味著幾乎所有西安適齡學生都去報名搖號了。

“民辦搖號”試點搖號現(xiàn)場剪影

西安，成都，東莞等多地在政策出臺前已經(jīng)試點了“民辦搖號”的流程。

具體來說可以看到，是由教委主導的（而不是學校），然后有公證處現(xiàn)場公證，多機位直播，家長拿號，電腦隨機排位后，手機短信或網(wǎng)上查詢你是否中簽的模式。

未來政策推行后，該如何選擇？

一個學校好，是哪里好？

一個學校好，不管是公辦還是民辦，大概是這四個方面：

①生源素質(zhì)，氛圍環(huán)境：篩選優(yōu)秀的生源，形成良好的學習氛圍

②名校光環(huán)&派系效應：名小學&初中，在小升初&中考時候，本身學校就帶來的優(yōu)勢（學校本身的牌子帶來的優(yōu)勢，而不是考試分數(shù)等帶來的，見于自主招生）

③教學質(zhì)量&管理體系：學校本身的教學和管理體制

④地理位置

因為①和②變強的名校，形成馬太效應，會越來越強，而①和②優(yōu)勢的起源就是生源的篩選，“民辦搖號”這個政策，正是要抹掉生源篩選帶來的優(yōu)勢，并通過壓強補弱，盡可能的消除小學和初中的差距，抑制“篩選幼齡化”（而并非抑制篩選）。

未來可能辦學者需要更關注③和④

給家長的建議

給家長的建議：“把孩子的教育，成長，鍛煉，學知識本身作為考核，而不是總想著提前鎖定”。孩子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家長的KPI。

所有政策里面，對于所有小學初中的入學，都離不開“就近”一條。“就近”是不變的原則，所以對于家長來說，一定程度上，要從以前的“選學?！?，變成現(xiàn)在的“選鄰居”，選鄰居總能幫助一定程度上鎖定同學的素質(zhì)。

所以上文提到的聯(lián)洋，張江，五角場等地，可能都會是居民素質(zhì)不錯的地方，未來這些地方的教育平均水平也比較大的概率會看漲，就像北京當年的五道口，上地一樣。

未來如果漸漸篩選減少，學校本身隨機性增大，鎖定學校變得越來越難。更多的選擇，可能要放在選區(qū)域，選鄰居上了。

幾年后民辦學校的競爭可能就沒現(xiàn)在這么雞血了，真正的教學質(zhì)量也許就能體現(xiàn)出來了。我相信這個時候就會洗一波牌，出現(xiàn)因為教學質(zhì)量是真的好的學校，會體現(xiàn)出來他的能力！

本文轉(zhuǎn)載自微信公眾號“新學說”，作者吳勁草。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芥末堆立場，轉(zhuǎn)載請聯(lián)系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