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堆芥末堆

微信公眾號這六年:抱負、暴富與飽腹

作者:新榜 發(fā)布時間:

微信公眾號這六年:抱負、暴富與飽腹

作者:新榜 發(fā)布時間:

摘要:微信公眾號徹底改變了內容傳播的生態(tài)格局,也徹底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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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unsplash

2012年8月17日,悶熱潮濕的廣州,一只“蝴蝶”悄然扇動翅膀,沒過多久,在中文互聯(lián)網(wǎng)的世界里,掀起一股劇烈而持久的風暴。

這只“蝴蝶”名叫微信公眾平臺,六年間,它孵化出超過2000萬個大大小小的公號,徹底改變了內容傳播的生態(tài)格局,也徹底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那段日子里,微信乘著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的東風迅速崛起,然后又幫助一群擅長文字創(chuàng)作的人,分享了流量的紅利。從寫文章到成名、變現(xiàn),從未像這樣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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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號的繁榮,前所未有地激發(fā)了內容創(chuàng)作者的創(chuàng)業(yè)熱情。來自主流媒體的精英,來自各行業(yè)才華橫溢的人們,紛紛涌入自媒體大軍,以一個公號為起點,幾經(jīng)耕耘,幾經(jīng)磨難,實現(xiàn)華麗的蛻變。

站在微信公眾號誕生六周年的節(jié)點上,讓我們把這些故事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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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萌芽

 “Big things have small beginnings. 巨大的事物總有細小的開頭。” 

——《異形前傳:普羅米修斯》

2012年,是瑪雅歷法里預言的世界末日。末日成了空談,但一種新生的力量悄然出現(xiàn)。

六年前的8月,經(jīng)過緊張的開發(fā)和測試后,微信公眾平臺正式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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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公號后臺,清新淳樸得讓人有點感動 

當時微信誕生一年多,注冊用戶不到兩億,在普通用戶眼里它只是短信和QQ的代替品,唯一的優(yōu)勢可能是發(fā)語音方便。

微信公眾號浮出水面之后,業(yè)界的關注點是它是否會對如日中天的微博形成威脅。然而因為微信的封閉性,很多人并不好看公號的前景。 

不溫不火的第一年里,后來的頭部大號幾乎都還沒露出身影。那些我們熟知的自媒體人,仍然忙碌在原本的工作崗位上,其中媒體人占了半壁江山。

自稱“宇宙第一網(wǎng)紅”的咪蒙,當時在《南方都市報》副刊工作,每天在吃喝玩樂中尋找選題,以本名馬凌寫稿、編輯。同時以筆名咪蒙活躍在微博豆瓣上,像寫段子一樣寫影評書評,妥妥是文藝青年中的“泥石流”。 

微信公眾平臺上線前一個月,咪蒙剛出版了新書《首腦如玉》,簡介里說“這是一本正經(jīng)的黃書,最佳廁所讀物”。 

書中的標題已經(jīng)深諳新媒體之道,有一篇文章的標題是《拿什么整死你,我的賤人》,讓人不禁想起后來那篇公號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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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蒙。圖片來源:GQ 

其實早在2012年,咪蒙就注冊了公眾號,用嗲嗲的聲音發(fā)過一條語音問候:“我是咪蒙,聽我的語音感覺我不會說臟話吧?其實我會哦~以后有機會說給你們聽?!?nbsp;

但發(fā)完語音她就銷聲匿跡了,興趣轉移到影視上,語音中這個“機會”直到三年后創(chuàng)業(yè)失敗才出現(xiàn)。 

和咪蒙一樣出身南方系的還有黎貝卡。她們同樣在2002年畢業(yè),一個讀的山東大學中文系,一個讀的暨南大學新聞系,畢業(yè)后都懷揣新聞理想進入了《南方都市報》,見證了紙媒從黃金時代逐漸衰落的過程。

后來化身為“買神教主”的黎貝卡,那時是南都首席記者方夷敏。先是做了8年的時政記者,奔波于國家大事的第一線,之后又進入了南都娛樂的部門,讓各路大牌明星敞開心扉與她徹談,并成為一檔娛樂訪談節(jié)目的策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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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貝卡

黎貝卡的小學妹徐妍,彼時還是暨南大學中文系大三的學生,白天在某大型國企實習,晚上在宿舍邊摳腳邊逛淘寶。

她一定想不到,五年之內借助自己的公號“深夜發(fā)媸”,她可以和多工作了十年的前輩一樣,穿著定制的禮服,穿梭在各大頂級時裝周的紅毯上。 

2012年的沙小皮,中文系畢業(yè)已經(jīng)四年,在渤海邊龍口港的一家國企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原本可以一直安穩(wěn)下去,但沙小皮偏偏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年輕人,對網(wǎng)絡世界很是癡迷。 

一年前他在論壇上看到一則報道,“高三學生利用微博月入2萬”,這讓月薪5000的沙小皮心潮澎湃,就像后來人們看到“咪蒙助理月入5萬”“00后少女寫公號月入10萬”一樣,對這個行業(yè)產(chǎn)生了無限憧憬。 

沙小皮立即賣掉游戲裝備買了個微博賬號,可因為買的號涉嫌違規(guī),很快粉絲被清掉,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沒氣餒,又轉頭做起了騰訊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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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小皮

騰訊微博始終沒有起色,不過陰差陽錯,沙小皮因此認識了騰訊負責微信業(yè)務的朋友,得知微信推出了一個公眾平臺。

抱著順帶運營的心態(tài),沙小皮在2012年底注冊了微信公號“視覺志”,發(fā)出了第一張圖片。

與此同時,在中國東南的另一個港口城市廈門,機械專業(yè)畢業(yè)的林少在公司里做著設計工作,過著同樣規(guī)律的生活,他心中最理想的狀態(tài)是自由職業(yè)。

如果做公號也算一種自由職業(yè),那可能是自由職業(yè)里最勞苦的選擇之一。可一旦賭贏了,回報將無比豐厚。

幾年后,當他們被并稱為內容創(chuàng)業(yè)江湖里的“南林北沙”時,應該會慶幸自己當年心中埋著不安分的小火苗。

六年前,意氣風發(fā)、大張旗鼓地向公號邁出步伐的人群里,不急不緩走來的是一個聰明的胖子。

2012年12月21日,瑪雅文明預言的世界末日前夜,念叨著“有種有趣有料”的羅輯思維,推出了第一期節(jié)目《末日迷信向死而生》,并在同名微信公眾號上發(fā)出第一條60秒語音。 

每天發(fā)一條60秒語音,羅胖承諾要做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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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宇 

轉眼間,六年過去了,那時的新生事物早已長成了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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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破土

“所謂美,就是星光一閃的瞬間。兩個不同的時代跨越歲月的距離突然相遇。美是編年的廢除,是對時間的反抗?!?——米蘭·昆德拉《笑忘錄》

隨著微信用戶數(shù)量的飆升,公眾平臺的影響力日漸增長。秉承著騰訊小步快跑的理念,微信公號團隊不斷試錯迭代。

2013年8月,公眾平臺一周年時,訂閱號消息被折疊。不再直接出現(xiàn)在聊天列表里,而是統(tǒng)一被折疊進訂閱號消息。這被早期從業(yè)者視作第一次“紅利期結束”,對公號打開率的打擊比近期的“信息流”還大。 

但對于剛剛嶄露頭角的微信公眾平臺來說,一切才拉開帷幕。 

從2013年4月5日開始,張偉在公眾號“世相”上每晚分享一篇文章,漸漸的,成千上萬的文藝青年聚攏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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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

張偉曾在中青報冰點周刊寫過特稿,當時就職于《博客天下》。經(jīng)常與他的名字同時在雜志編輯部里出現(xiàn)的汪再興,便是后來一起做“新世相”的合伙人。

得益于特稿記者的訓練,張偉的文字細膩而深刻,倡導西式的審美和價值觀,不斷為文藝青年正名。久而久之,張偉有了公眾號“文藝教主”的名頭。

“世相”的微信號thefair取自張偉喜歡的美國雜志《名利場》(VanityFair),最開始他只是想在工作之余,推薦一些新聞寫作范文。第一篇推薦的就是新聞史上不朽名篇《奧斯維辛沒有新聞可寫》。 

職業(yè)習慣讓張偉想在推薦語之前加上“編者按”,但個人公號這樣寫似乎有些奇怪,于是他寫作“sayings”,并在第一句寫上“這是世相的第x篇文章”。這個習慣一直延續(xù)到了后來的“新世相”,成為其獨樹一幟的烙印。 

2013年,徐滬生還在《外灘畫報》做總編輯,當時他已經(jīng)是上海灘薪水最高的總編輯之一。但就在那個時候,他意識到,紙媒要完了。

微信公號剛出現(xiàn)時,徐滬生并不太關心,甚至連個人微信號都很晚才用。

從2013年開始,很多媒體建立了自己的微信公號,每個編輯部做一個,通常把紙媒的內容搬上去?!锻鉃┊媹蟆烦闪⒘俗约旱男旅襟w部,由徐滬生直接負責。

“做了沒多久,就覺得體制內沒法做新媒體變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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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滬生

何君當時在一家門戶網(wǎng)站負責娛樂版,公司要求每個版都要做個微信公號。于是何君和她的搭檔陳植雄注冊了“毒舌電影”,打出“干掉爛片,只說真話”的slogan。 

6月初,他們推送了第一篇“毒sir薦片”,是一部法國動畫電影《艾特熊和賽娜鼠》。沒過多久,一篇對《富春山居圖》不遺余力的吐槽,打響了“毒舌電影”的名號。在沒有任何推廣的情況下,公號很快就憑借獨特的內容風格積累了5萬粉絲。 

那一年,一邊做媒體一邊寫公號的還有六神磊磊。 

新華社重慶分社政法口記者王曉磊,因為在北京封閉式培訓太無聊,就想搞點事情。他心想,“我這樣有創(chuàng)意的年輕人怎能如此虛度光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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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神磊磊 

跑了好幾年新聞的他,本來想在公號上“讀新聞聯(lián)播”,三思之后,覺得還是讀金庸更穩(wěn)妥。 

于是他注冊了“六神磊磊讀金庸”,雖然主業(yè)是讀金庸,但還是常常落到現(xiàn)實事件上。這種借著金庸小說片段的解讀,詼諧犀利點抒發(fā)觀點的文風,很快就在公號界占據(jù)一席之地。

那時的微信公眾號,更像是媒體人業(yè)余的一份兼職,一個寫作窗口,可以更加隨性,揮灑創(chuàng)意與才華。

我們收集頭部的自媒體人時,總會問,最初為何會開始做公號?為什么會取這個名字?

很多時候,只是多年職業(yè)訓練出的靈敏嗅覺,加上靈感乍現(xiàn)、閃過腦海的瞬間。

這恰恰是無法復制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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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啟程 

在玫瑰停止的地方,芬芳前進了?!櫝?/p>

2014年,對于微信公眾號而言,是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年。 

變化最初出現(xiàn)在一個名叫“騎行西藏”的公號上??赡芎芏嗳瞬恢肋@個號,它并不是什么大號,而是前微信開放平臺技術總監(jiān)tao的個人公號。 

tao是微信公眾號的開發(fā)元老及部門高管之一,當時的很多新功能都是在這個號上測試的。包括閱讀數(shù)、評論、子菜單、原創(chuàng)標、贊賞等等。

7月23日深夜,打開“騎行西藏”推送的文章,公號名字旁邊赫然出現(xiàn)了閱讀數(shù)的顯示,文末出現(xiàn)了點贊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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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微信公號結束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混沌狀態(tài),閱讀數(shù)、點贊數(shù)成為衡量文章傳播效果的指標,一批大號雄赳赳氣昂昂地沖了出來。作為第三方的新榜,也在那一年開始發(fā)布公眾號排名榜單,建立起行業(yè)認可的評價體系。

野蠻生長的公號江湖中,各方豪杰,秩序初現(xiàn)。

與之配套的,是公號變現(xiàn)模式的登場。7月6日,微信公眾平臺開始公測流量主和廣告主服務,為公號運營者提供了最直接的盈利途徑。時至今日,流量主仍然是許多公號的重要收入來源。

公號的商業(yè)化進程開始加速,寫字的人最賺錢的時代,來了。

2014年,“世相君”張偉拉來51個文藝范兒的公號組成聯(lián)盟,發(fā)布的宣言最后一句話便是:我們不懼怕易變的潮水的沖積,我們終將改變潮水的方向。 

這一年,“世相”接到了不少廣告投放邀請,但張偉始終覺得調性不符。8月份,在新榜對張偉的專訪中,他說了一句,“如果Chanel投廣告我肯定接?!睅滋旌?,香奈兒真的找他合作了。

后來他得知,那次合作標志性地影響和推動了整個觀望的高端品牌行業(yè)對微信公號生態(tài)的廣告投放的意愿和進度。 

徐滬生和他的“一條”成為那一年公眾號領域的創(chuàng)業(yè)神話。2014年之初,徐滬生離開《外灘畫報》,開始籌備內容創(chuàng)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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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當年的9月,“一條”的第一條視頻才在微信公眾號上發(fā)布。中間數(shù)月的醞釀期,為“一條”積攢了爆發(fā)力。僅僅是微信公號的排版設計,前后加起來修改了上百稿。徐滬生和團隊每天研究YouTube上的爆款視頻,他下載的視頻就有40個G。 

憑借每天一條精良的原創(chuàng)視頻,還有對廣點通的準確判斷和大膽投入,“一條”擁有第一個100萬粉絲,只用了驚人的15天。 

廈門的林少,2014年決定辭職創(chuàng)業(yè)。

最初創(chuàng)建的公號并不叫“十點讀書”,而是“每日好書推薦”。后來因為要注冊主體公司,才把名字改成了“十點讀書”。改名之后,漲粉突然猛增。因為每天都有很多人搜索“讀書”,跳出來的第一個公號就是“十點讀書”。

自己“下?!焙?,林少鼓動著好友沙小皮也辭職做公號。10月,沙小皮組建起團隊,也就是如今視覺志傳媒集團的雛形,還把大學同學馮小馬拉入伙。也是那個時候,“視覺志”的粉絲突破了1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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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的沙小皮和馮小馬 

馮小馬收到沙小皮的短信時,思考了不到30秒,就決定“見風使舵”,隨后舉家搬遷到青島。雖然他們自稱是整個公司“業(yè)務能力最差”的人,但馮小馬相信老友對新媒體行業(yè)的準確判斷。

最初的最初,沙小皮就發(fā)現(xiàn)一些溫情唯美的文字,搭配給人視覺享受的圖片,在微信生態(tài)立的傳播效果好得出奇。他們很早就開始布局矩陣號,發(fā)力漫畫內容,提前抵御了后來的種種危機。 

同樣在10月,眼看門戶日漸式微的何君,對同事陳植雄說,干脆一起去創(chuàng)業(yè)吧。何君擅長規(guī)劃,陳植雄對內容有完美主義,兩人一拍即合。這年11月,他們開始全職運營“毒舌電影”,當時沒有廣告,沒有投資,何君卻對“錢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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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植雄與何君。圖片來源:南方人物周刊

那一年的咪蒙窮得叮當響。她經(jīng)歷了《南方都市報》12年的風云變幻,從巔峰時期溢于言表的自豪,到大廈將傾時的無力。版面持續(xù)減少,收入斷崖下滑,曾經(jīng)鐵肩擔道義的記者們紛紛離去。

在紙媒最后的日子里,咪蒙以本名馬凌繼續(xù)做著專題策劃,她想了一個愛國的話題,收集了各行各業(yè)的100個人,做了八個版面,最后沒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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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蒙拂袖而去,放肆去追逐理想。她開了一家影視公司,名為萬物生長,喊出“北有華誼兄弟,南有萬物生長”的口號,向員工承諾說,不用發(fā)展太快,兩年之后上市就行了。

然而十個月之后,公司破產(chǎn)了。投入的400萬一分不剩,當月工資都發(fā)不出。咪蒙只能炒掉當初約定同行的員工,為此哭了三天三夜。 

隨后背著債務,北上赴京,再也不敢僥幸偷懶。 

到2014年年底,微信公眾號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800萬。一些閃亮的星正在升起,一些還未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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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風起

世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熱愛生活?!_曼·羅蘭《米開朗基羅》 

2015年1月22日,微信公眾號原創(chuàng)聲明功能上線。隨后內鏈、評論、贊賞等一系列圍繞原創(chuàng)保護和激勵的新功能陸續(xù)推出,宣告原創(chuàng)至上、精耕細作的內容時代來臨。

另一個關鍵詞是融資。這一年,資本入場,漸成規(guī)模。

“十點讀書”等大號獲得資本青睞后加速發(fā)展,另一邊,范衛(wèi)鋒出走《證券時報》,成立新媒體投資基金高樟資本,掀起內容創(chuàng)業(yè)的新浪潮。

2015年5月,首席記者方夷敏收起了錄音筆,離開《南都娛樂》。對于她來說,辭職是一次重啟,“想投入去做另一件自己很想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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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是她的時尚公眾號“黎貝卡的異想世界”,從此她撕去了新聞記者的標簽,化身教人買買買的時尚教主黎貝卡。

同年5月,“毒舌電影”接到了第一個廣告,金主是可口可樂。這條廣告報價2000元,軟文推送出后很快獲得了10w+。 

那時的何君找投資人聊天,說要把“毒舌電影”做成影迷第一入口,然而投資人覺得是在扯淡。 

2015年9月,負債累累的咪蒙重新打開了微信公號,推送了第一篇文章:《女友對你作?你應該謝天謝地,因為她愛你》。 

一方面是多年筆耕不輟積累的粉絲,另一方面是符合新媒體傳播的輕快潑辣文風,“咪蒙”以黑馬的姿態(tài)闖入公號領域,一個人開足馬力寫了兩個月,就有了40萬粉絲,再寫了兩個月,就有了200萬粉絲。 

10月份她接到了第一個廣告,報價2萬,對方還到1萬5,12月的報價就翻倍漲到了5萬。而且很快,她就能在報價后加個零。

這些令人咂舌的數(shù)據(jù)背后,是“咪蒙”接二連三的爆文。2015年12月,咪蒙突然火力全開,像豌豆射手一樣寫出《致賤人》《致low逼》,在一片口水聲中瘋狂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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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到焦點的待遇之后,咪蒙寫了一篇《如何寫出閱讀量100萬+的微信爆款文章?》,分享自己的爆款心得。 

其中提到,“偏激的觀點才具有煽動性”,“愛憎特別分明的人更適合寫新媒體文章”。

半夜讀到這篇文章的張偉,在出租車上突然睡意全無。20小時之后,張偉寫文章反駁咪蒙,指出“偏激和極端,本來就是低級的情感”。

樂意于為文藝青年正名的他,寫道,“你說話很溫和,你觀點很中立,你性格很寬容”,仍然適合寫公眾號。

那一年,其實對于“溫和寬容”的張偉來說,是驚心動魄的一年。

在2015年年初接受收集時,張偉還沉穩(wěn)地表示,“整個自媒體圈子被數(shù)據(jù)裹挾得非常厲害,這一定是有害的?!?/p>

而那個黑色6月,靠著日復一日的精致文字,好不容易聚集的48萬文藝青年,一夜之間與他失散了。

當時的張偉是《智族GQ》的副主編,也許忙碌的工作讓他免于沉溺在遺憾中。幾個月后,張偉確信“世相”不會起死回生,所以有了“新世相”,thefai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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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相”頭像:“穿上衣服”的戈黛娃夫人 

10月10日,張偉把“新世相”的二維碼發(fā)到了新榜原創(chuàng)交流群里,附上了“世相回歸”的注釋。在群友的積極轉發(fā)助推下,幾個小時新號就漲了兩萬粉,兩天后粉絲突破10萬。 

“新世相”的第一篇文章是《要永遠相信,美好的事情不會發(fā)生》,這個喪喪的標題其實解釋起來很雞湯:

意識到自己連命運都無法依賴,不相信有美好的事情在等著自己,人才會把每一步都當最后一步來走,踏踏實實地尋找每一絲變好的可能。 

張偉辭去了雜志的職務,踏上了創(chuàng)業(yè)之旅。在后來的一段時間里,他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的內容電商平臺創(chuàng)業(yè)項目。但當他再回過頭來看“新世相”時,他的想法已經(jīng)轉變了:不能只寫文章,要做能商業(yè)化的事情。 

2015年對于91年出生的徐妍來說,同樣是難熬的一年。 

5月份的時候,她選擇辭職做公號,因為做公號帶來的廣告收入已經(jīng)超過了工資。全職運營“深夜發(fā)媸”之后,公號的閱讀量從5萬不到,迅速上升到了10萬+。“當時你要是上了10萬+,就很難下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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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妍

剛開始做公號時,徐妍跟張偉一樣走文藝路線,她的第一篇10w+是關于詩人北島的。后來她發(fā)現(xiàn)情詩更受歡迎,再后來討巧地寫起了“小黃詩”,雖然只嘗試了兩三個月,但“小黃文博主”卻成了那段時間徐妍身上最顯眼的標簽。

到2015年下半年,她病了,醫(yī)生的診斷是:中度抑郁,重度敵對。她不停地摔手機,摔壞了六七個iPhone。嚴重的時候,甚至和粉絲對罵,跟同行撕逼。病人的狀態(tài),一直從2015年夏天,持續(xù)了一年。

這年的9月,一個神秘公號“夜聽”推送了第一篇圖文向用戶說晚安,到年底,粉絲才寥寥一千人,看起來毫無大號潛質。

雖然粉絲不多,“夜聽”的劉筱卻用心至深,每天堅持錄制音頻,產(chǎn)生了“鉆壞衣柜”的梗:房間隔音效果不好,他就鉆進衣柜里錄音,甚至把衣柜的門都鉆得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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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滿變數(shù)和驚喜的公號江湖,誰也料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公號,在日后異軍突起,成為了數(shù)據(jù)無可比擬,讓所有人望塵莫及的超級大號。

這一年,公號創(chuàng)業(yè)風起云涌,頭部大號漸成氣候。 

伴隨巨大流量而來的,是眾聲喧嘩,有的人自顧自地走下去,有的人開始彷徨四顧。

在一個飛速狂奔的行業(yè)里,不僅要有聰明的腦,還有有堅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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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轉身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辛棄疾 《青玉案·元夕》 

2015年年底時,《魯豫有約》與新榜聯(lián)合發(fā)布了2016年度值得關注的微信自媒體榜單,“新世相”“十點讀書”“黎貝卡的異想世界”等15個公號榜上有名。 

他們中很多人是第一次登上電視節(jié)目,以自媒體人的身份接受收集。也許擅長碼字的他們并不喜歡拋頭露面,但隨著影響力的擴張,必須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中。 

一旦開啟了內容的商業(yè)化,就不能被大眾遺忘,尤其身后還有團隊等著養(yǎng)活。 

2016年,內容電商和知識付費,成為公號創(chuàng)業(yè)者們打破天花板的必經(jīng)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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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9月微信公眾平臺的一次調整,讓數(shù)百個刷量公號“裸泳”了一夜,將行業(yè)中的灰色地帶揭開一道裂縫,也讓真正優(yōu)質的賬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當時,新榜發(fā)布了一份沒有“跳水”的公眾號榜單,一天能發(fā)三次的“人民日報”和“冷兔”分列前兩位,一天發(fā)一次的“毒舌電影”排在第三。

在6月中國微信500強月報中,“毒舌電影”成為全10w+陣營中的一員,當月的所有文章都是10w+。

一切如何君預期那樣,進展順利,他們拿到了A輪融資,開始籌備做App,陸續(xù)推出除“毒sir”之外的其他人格化IP“機叔”“云舅”“表妹”等等。就算在資本寒冬之中,何君也自信應對,“我們抗寒能力還是可以的”。 

不過,在新媒體生態(tài)中,除了資本寒冬,還有政策寒冬。

被封號之后重啟“新世相”的張偉,相信2016年是“新世相”從小眾走向大眾的一年。

確實如此,這一年里,“新世相”展現(xiàn)出營銷方面開掛般的戰(zhàn)斗力,所到之處即是目光焦點。 

從“新世相圖書館”到“四小時后逃離北上廣”,到“丟書大作戰(zhàn)”,再到偶像男團通過公號宣布出道……“新世相”的每一次策劃,都帶著鋒芒畢露的話題性,不斷探索著公號的玩法,拓寬邊界。 

而張偉的存在感越來越稀薄,“世相君”雖然仍在作者欄里,但那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龐大的組織,一個不斷撩撥獨孤感與焦慮的話題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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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能很多知道“新世相”的人,都不了解它的前身“世相”,畢竟粉絲數(shù)和影響力已遠遠超越過去。就像罵咪蒙的人,大多沒有看過她曾發(fā)表于韓寒《獨唱團》上的《好疼的金圣嘆》一樣。

2016年,咪蒙的文章至少引發(fā)了八場唇槍舌戰(zhàn)。一次吐槽實習生的文章發(fā)表后,第二天有一百多篇文章都是在罵她。 

但這并不妨礙她粉絲數(shù)和閱讀數(shù)瘋漲,年底招聘時,咪蒙收到的簡歷達7千份。

那一年,咪蒙的新書登上了暢銷榜榜首。徐滬生也在賣書,在“一條”的公眾號里。一本頗為小眾、定價168元的圖書《S.》,2天賣出了25000本,震驚業(yè)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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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在5000多個頭部大號里,七分之一都在嘗試內容電商。

不過像“一條”這樣堅決轉型的并不多,兩年之中,電商團隊迅速擴張到200人。依靠著粉絲數(shù)破千萬的公眾號,以及“一條生活館”App,這家小資情調的新媒體公司,已然將重點轉移到了電商上。

另一個賽道,知識付費開始興起,林少覺得這是一定要抓住的機會。

整個2016年,“十點讀書”的新增用戶達上千萬。

除了原創(chuàng)圖文,“十點讀書”已經(jīng)在音頻和視頻領域,探索了很長時間?!笆c課堂”涵蓋10種付費課程,一門心理學的課,一個月銷售了兩萬五千份。

林少看到了未來,他定下目標,要把廣告在營收中的比例降到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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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 

另一邊,與他交情甚篤的沙小皮,正在為矩陣號而苦惱。2016年初,沙小皮帶著公司半數(shù)人力投入到漫畫號的拓荒中,但被寄予厚望的“蛙哥漫畫”不溫不火,沒有一分錢營收,到10月份,他們甚至覺得這個號就是雞肋。

后來事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突然間,漫畫內容爆文一篇接一篇,不是10萬+,是百萬+那種。

沙小皮從中琢磨出了一些道理:很多賬號都有一個爆發(fā)的臨界點。也許曾經(jīng)不溫不火,或者只在小圈子里得到認可,過了臨界點就爆發(fā)了。 

這一年,視覺志招進來的年輕血液中,有一位叫張亞楠的90后小編,筆名是楠瓜。

她第一次做微信公號小編,壓力很大,剛開始素材把握不好,找不到感覺,跟她一起進來的同事都有爆文了,而她一直沒有。試用期之后,主編還是留下了她,或許是看中了她的某種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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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志公司

90后的創(chuàng)業(yè)者徐妍,2016年迎來了一次涅槃。

深受抑郁病情折磨的她,3月的一個深夜用公號群發(fā)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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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里是漫山遍野的安慰和鼓勵,她擤了擤鼻涕,決定繼續(xù)往前走。

“深夜發(fā)媸”開始轉型,從情詩、小黃文、傷春悲秋,變成了口紅、包包、鞋子和衣服。 

不像黎貝卡和石榴婆那樣有對時尚領域有深厚積淀,徐妍需要從頭來過。她把“石榴婆報告”里一篇關于全世界從A到Z的包包的科普看了一遍又一遍,睡覺前也在背,醒來繼續(xù)記哪個包是什么名字。幾個月之后,她能認得所有的包包了。

轉型初期,粉絲不能接受,尤其是男粉。每天掉的粉比公號狗一周脫的頭發(fā)還多得多,甚至要承受網(wǎng)絡暴力。但是,連自己都能戰(zhàn)勝的人,還有什么戰(zhàn)勝不了。

將頭發(fā)染成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徐老師,帶領妍媸文化公司里一群年輕熱血的孩子,不回頭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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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5月,羅振宇團隊正式推出了得到App,同年12月,李笑來的《通往財富自由之路》訂閱突破10萬。

碎片化的知識付費,評價一直褒貶不一。聽幾段音頻就能實現(xiàn)財富自由?未免太過浮躁。但這個需求是巨大的,苦逼的中產(chǎn)階級渴望緩解內心焦慮,哪怕是一劑麻醉。 

羅胖的朋友樊登,在知識付費領域邁的步子更大。樊登讀書會每年解讀50本書,會員費365元。每當有人質疑這是“快餐式”的知識,樊登用特蕾莎修女的故事來回應: 

特蕾莎在大街上給災民發(fā)免費粥,有幾個青年走來說“這樣是不行的,治標不治本”。修女問,“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青年回答“沒有”。修女說,“那你們還不來幫忙”。

2016年的最后一天,在羅振宇的跨年演講《時間的朋友》上,他提出了一個理論:國民總時間。

把所有內容、娛樂產(chǎn)品都歸結到同一個競爭軌道上:本質上都在搶用戶的時間。 

用戶的時間是有限的,內容產(chǎn)品擴張的需求卻是無限的。

危機四伏的公號池子里,不加速蛻變,就等于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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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驚雷 

Winter is Coming. 凜冬將至?!稒嗔Φ挠螒颉?/p>

2017年1月9日凌晨,微信小程序上線,讓迎來五年之癢的內容創(chuàng)業(yè)者,有了新的暢想。許多人摩拳擦掌,希望就像五年前抓住公號紅利一樣,抓住小程序的紅利。

上半年的一顆重磅炸彈來自咪蒙,在GQ的一篇深度報道中,一個不經(jīng)意的句子引發(fā)了全行業(yè)的熱議:“助理是她在《南方都市報》時的實習生,如今月薪五萬。”

“月薪五萬”從此成了新媒體行業(yè)的一個梗,公號小編突然被劃分成了普通小編和月薪五萬小編。但是根據(jù)2017年年底新榜的調查報告,91%的新媒體人,月收入不足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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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蒙一邊被罵,一邊瘋狂漲粉接廣告。3月的時候,她的公號粉絲數(shù)突破千萬,頭條報價68萬。

咪蒙還辦起了新媒體創(chuàng)作大賽,冠軍將獲得50萬獎金,咪蒙表示“要干掉新概念”,這樣的豪言似曾相識。 

一個月之后,她被封號了,一個月。這次遭遇有如當頭棒喝,回歸之時她接受新榜收集時說,“我會收斂自己三俗的毛病”。

但在那個階段,咪蒙還是很幸運的。6月的一場針對自媒體的“整風”,讓包括“毒舌電影”“嚴肅八卦”“關八”等大號被永久封號。就像那句歌詞,藍天白云,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 

不知何君、陳植雄和團隊成員是以什么樣的心情熬過了那個6月。他們很快重振旗鼓,以“Sir電影”的新號回歸,靠著微博、App引路和口口相傳,首篇文章閱讀量即破10萬

但一些變化還是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之前振聾發(fā)聵的slogan“堅持原創(chuàng),只說真話”,變成了“曾經(jīng),愛電影的人都關注了我”,然后是現(xiàn)在的“愛電影的人,一直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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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期被封號的蘿貝貝、深八君和關八會長,也在歸零后選擇重啟?;蛟S內容創(chuàng)業(yè)就像一場負重前行,既然選擇了遠方,就不能被一場暴風雨擊倒。

這悲喜交加的一年,千萬量級的爆文頻出,疑似微信在技術層面進行了某種解綁。

一些新的面孔伴隨著某篇刷屏爆文,一夜成名。比如易老板的《如何假裝成一個好媽媽?》,張五毛的《北京,有2000萬人假裝在生活》,烏鴉電影的《她們在等待道歉,日本政府在等待她們死去…》。 

刷新閱讀量紀錄的一篇爆文,來自那個剛入職時懵懂的“視覺志”小編楠瓜。 

9月的某一天,她花了三個小時,做了一篇圖文。因為平時喜歡溫暖美好的事物,她積累了很多感人的瞬間,用視覺志的風格串聯(lián)在一起,推送時標題是《謝謝你愛我?!?/p>

看到文章在朋友圈刷屏,楠瓜很開心??伤龥]想到,一天半后,閱讀量狂飆到4000萬+。老板沙小皮當場宣布,獎勵她10萬元獎金和一臺iPhone X,一時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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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后,這篇爆文閱讀量突破5000萬,在朋友圈轉發(fā)超過300萬次,帶來65萬新增粉絲。這樣的數(shù)字,對于其他所有的公號狗來說,都只能望洋興嘆。

也許有一個人除外,“夜聽”的劉筱。

堅持每天深夜發(fā)布音頻,過了近一年,“夜聽”的用戶數(shù)才突破1萬人。在2000萬公號大軍中,這實在不值一提。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不到四個月之后,“夜聽”收獲了10萬粉絲,再過了一個月,這個數(shù)字達到100萬,半年之后,突破了1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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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這個神秘的存在,巔峰了大家對于公眾號的認知。 

2017年3月接受新榜收集時,劉筱透露了一些他的日常。比如每天睡一覺起來,就能漲粉10萬,比如打開后臺時留言和評論顯示異常,因為實在太多太多,他在手機上登錄微信后臺,iPhone7都會卡頓。 

簡直是讓人抓狂的畫面。 

被新榜報道后的一周里,數(shù)百個名字帶著“夜聽”的公號像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 

每個人都希望成為下一個“夜聽”,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別人的成功是不可復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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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待續(xù)

黑夜總是激起官感豐富的想象,以夢幻甜蜜的毒汁使希望紊亂?!耐瘛度祟惾盒情W耀時》 

很多人都覺得在一個變化萬千的行業(yè)里,應該學著去擁抱變化。

但keso在2018年初的新榜大會上說,你們去擁抱變化吧,我要擁抱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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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評論人keso 

誰也無法準確預測下一個風口在哪,不會知道下一個爆紅的公號是誰,連微信公眾平臺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也難以捉摸。

但我們知道什么是“不變”。比如keso老師所說,對文字的敬畏是不變的,尊重用戶的優(yōu)雅是不變的,內心真實的情感是不變的。

或者說,這是一種以“退”為進的策略。用一句大家熟知的話來說,就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2018年,一切仍在永不停息地變化著。訂閱號的陳列形式改為“信息流”,很多人哀呼藥丸,也有公號表示打開率影響不大。 

所有人都無可避免地焦慮著,不同的是,一部分人焦慮怎么夾縫求生,一部分人焦慮如何錦上添花。 

2018年初,咪蒙站上了新榜大會的舞臺,向所有人分享了自己的爆文方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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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不是一個人戰(zhàn)斗,公司孵化出的各類賬號,深得她的精髓。仿佛90后版咪蒙的“才華有限青年”,打開率高達40%的時尚號“洪胖胖”,做出點擊過億抖音視頻的“孫圈圈和黃XX”……

對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可能沒有什么做不到的。

在最近“洪胖胖”的一篇穿搭改造文章中,咪蒙本人出鏡當主角,大家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個天天在公號里說自己多能吃,自黑又矮又胖的咪蒙,竟然瘦成了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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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連生著病打著點滴,都偷偷帶著吊瓶跑回辦公室寫稿的拼命三郎,居然給自己放了一個月暑假。

而曾經(jīng)怒懟咪蒙的“世相君”張偉,已經(jīng)從“文藝教主”轉型為商人,帶領新世相迎來過億的B輪融資,全年營收過億。 

3月份,一次營銷課的海報刷屏,讓“新世相”成為輿論漩渦的中心。也許張偉也不得不承認,要點燃新媒體上傳播的燎原之火,刺激的手段比溫和有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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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說自己很害羞的張偉,出來講課了

2018年,徐滬生對“一條”的規(guī)劃是要向線下發(fā)展,將生活方式門店在城市里鋪開。

創(chuàng)業(yè)四載,從最初單純的視頻內容,到內容電商平臺,再到如今向線下延展,“一條”的形態(tài)和商業(yè)模式在變化,不過核心仍是滿足小資人群的高品質生活需求。

徐滬生的目標對象是日本的蔦屋書店,而林少的目標則是臺灣的誠品書店。

2018年7月,“十點讀書”宣布要開線下實體書店,計劃未來三年要開30-50家十點書店,希望成為城市的新文化地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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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十點讀書”公眾號突破了2500萬粉絲。對于打造線下生活方式空間的野心,林少有一份不同于其他實地書店的底氣。

同樣愛讀書的樊登,沒有那么多的公號粉絲,不過樊登讀書會的線下書店,到今年8月已經(jīng)有200家。

樊登在解讀一件事情時,喜歡從看過的書里尋找原理。樊登讀書會的付費會員增長勢頭,能套用《指數(shù)型組織》中的概念。創(chuàng)立后的兩年,讀書會擁有了50萬付費會員,從50萬到100萬只用了半年時間。去年5月,樊登讀書會積累了170萬會員,而到今年8月,這個數(shù)字變成了8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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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登

新媒體的迷人魅力或許就在于此,你永遠不用懷疑奇跡會在這片土壤上發(fā)生。

2018年,重生的“Sir電影”恢復了元氣。在崔永元炮轟《手機2》事件中,“Sir電影”專訪了崔永元,發(fā)表了最長的一篇頭條文章,引發(fā)行業(yè)轟動。 

封號前,“毒舌電影”在全網(wǎng)有1000多萬用戶,如今涅槃的毒sir,重獲了2000萬粉絲。矩陣號“肉叔電影”,新號“柳飄飄了嗎”也逐漸邁上正軌。

何君曾信心滿滿的抗寒能力,所言非虛。時隔兩年,更加令人感慨萬千。 

今年1月,“一條”的一篇圖文,讓黎貝卡成為所有女生的羨慕對象。

她不僅在公號上賣與故宮合作的珠寶,與寶馬MINI合作的限量款,自有品牌一經(jīng)推出立馬售罄。華麗轉型后的黎貝卡,已經(jīng)用自己賺的錢,在廣州中心買下一套230平的豪宅,一個人住。

墨綠色的客廳,香芋色的臥室,房間里有29㎡的超大衣帽間,可以放下150雙鞋,70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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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貝卡說,她的目標是在能力范圍內給自己最好的。

這是一個彈性很大的描述。如果放在六年前,身為記者、編輯、學生、公司小職員的他們,也許不敢給自己畫那么大的餅:成為時尚教主,成為頭部KOL,成為估值幾億的公司創(chuàng)始人,成為一種生活方式的引領者…… 

他們曾挑燈夜戰(zhàn),曾破釜沉舟,曾墜入谷底,就和萬萬千千普通人一樣。但在六年時間里,這批內容創(chuàng)業(yè)者終究成為了新媒體星空上的閃耀群星。

對于他們來說,公號是夢想照進現(xiàn)實過程中,最重要的催化劑。

六年前這只蝴蝶的起飛,改變了無數(shù)人的命運軌跡。

我們不知道這陣風還會吹多久,也不知道星星能閃爍多長時間。但可以預見的是,在每一個當下,都有新的傳奇在悄然醞釀。

本文轉自微信公眾號“新榜”,作者二維醬,原標題《六年,公號改變命運》。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芥末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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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新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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