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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一、當今世界的兩種教育模式

二、全人教育的定位：以人格為中心——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

三、全人教育的理念：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

四、全人教育的實踐：塑造審美人格的成長規(guī)律

五、全人教育與現(xiàn)代教育流派之間的互動

六、中國傳統(tǒng)“天人合一的文化”能夠引領世界思想

七、教育應將培養(yǎng)“文明人”與培養(yǎng)“工具人”結合起來

八、中國的素質教育向何處去？

我們周圍的教育空氣是多么的沉重。在我的心中，當代亞洲的教育思想、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是一種與人類“好教育”背道而馳的“壞教育”。中國是亞洲之一也屬于其中。這種“壞教育”造成的沉重的教育氣氛，是從上到下與從下到上的家庭教育、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長久共同作用的結果。為什么亞洲教育與中國教育如此沉重？中國教育與發(fā)達國家教育最根本的區(qū)別在哪里？中國教育能否從上到下與從下到上地走出應試教育的“怪圈”而真正建立起素質教育的新體系？中國教育體系如何通過改進理念與方法才能讓教育教學過程最優(yōu)化？中國的學校教育能否在國家教育大環(huán)境不變的情況下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最利于學生發(fā)展的小環(huán)境，把“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培養(yǎng)個性化的人”這一信念落實在學校的教育教學全過程中，實現(xiàn)學校教育教學效果的最優(yōu)化？這些問題成了中國教育理論界最需要回答的戰(zhàn)略問題。

我的看法是，中國的教育改革首先要從宏觀上搞清楚中國教育體系在世界教育座標系中的位置，搞清楚教育的本質是什么？回到教育的原點，重建中國基礎教育的邏輯；通過正本清源，返本開新，重新開始；綜合古今中外好的教育思想、好的教育理論與好的教育實踐的經(jīng)驗，“立足教育的本質，以我為主，集百家之長，創(chuàng)獨道之術”，走出一條中國特色的教育創(chuàng)新之路。為此，我們需要從了解人類的教育模式開始。

人類的教育模式是圍繞教育價值觀建構起來的，也就是說教育價值觀決定了教育模式。當前世界范圍內的教育模式主要是圍繞人文主義中心或科學主義中心而建構起來的。以人文主義價值觀為中心建構起來的教育模式主要有三種：道德中心的教育模式、宗教倫理中心的教育模式、審美中心的教育模式；以科學主義價值觀為中心建構起來的教育模式也主要有三種：知識中心的教育模式、能力中心的教育模式、創(chuàng)造力中心的教育模式。這一簡要的宏觀概括，有助于我們理解下面陳述的內容。　　

一、當今世界的兩種教育模式

人類的教育思想從古代發(fā)展到今天，其核心價值觀主要經(jīng)歷了四次轉型：由古代的以孔子、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為代表的“人格中心與道德本位”的教育，發(fā)展到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的以奧古斯丁、托馬斯·阿奎那、加爾文、馬丁·路德為代表的基督教神學的“人格中心與宗教倫理本位”的教育，再發(fā)展到近代的以夸美紐斯和赫爾巴特為代表的“學科中心與知識本位”的教育，以及發(fā)展到現(xiàn)代的以杜威、克伯屈為代表的“學生中心與能力本位”的教育。教育核心價值觀的轉變也伴隨著教育模式的轉變。

古今中外的教育模式盡管很多，但在歷史上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并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的教育模式并不多，到現(xiàn)在為止，大體上可以歸結為兩種基本教育模式：一種模式強調學生學習和掌握系統(tǒng)的知識，重視提高學生的認識水平；另一種模式強調學生的活動和探索，重視學生多種能力的培養(yǎng)與發(fā)展。這兩種模式都有一個歷史發(fā)展過程。19世紀德國教育家赫爾巴特（1776----1841）的“傳統(tǒng)教育”模式和20世紀美國教育家杜威（1859----1952）的“現(xiàn)代教育”模式是這兩種基本教育模式的成熟形態(tài)和典型代表。（1）

（一）、傳統(tǒng)教育模式：以知識為中心——重視掌握系統(tǒng)的知識

在西方教育史上，赫爾巴特被譽為“科學教育學的奠基人”，被尊稱為“科學教育學之父”；他于1806年出版的教育理論代表作《普通教育學》被視為教育史上第一部具有科學體系的教育學著作。在近代教育家中，幾乎沒有哪一位像赫爾巴特那樣對許多國家的學校教育產(chǎn)生過如此廣泛、直接和深刻的影響。赫爾巴特從重視道德到重視多方面的興趣進而重視系統(tǒng)知識的傳授和學習。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他的教育模式就是傳授和學習知識的教育模式。在班級授課的條件下，這種教育模式不僅重視系統(tǒng)的書本知識，而且重視教師的講授和學生的課堂學習。正因為如此，人們把這種教育模式慨括成“三個中心”，即教師中心、教材中心、課堂中心；這里，可以把赫爾巴特的教學論簡要地概括成三句話：“教材中心，課中學，五步教學法”。赫爾巴特提出了四步教學法：明了、聯(lián)想、系統(tǒng)、方法四個步驟。其后德國的齊勒爾（Tuiskon Ziller,1817--1882)和賴因（Wilhelm Rein, 1847--1929）據(jù)此加以擴充，訂出五步教學法：

（1）預備：喚起有關的舊觀念，以引起對新知識的興趣；

（2）提示：講授新教材；

（3）聯(lián)想（比較與抽象）：對新舊知識進行分析比較，使之建立聯(lián)系；

（4）總括：得出結論、定義或法則；

（5）應用：運用得出的概念或法則解答課題或練習。這種五步教學法19世紀和20世界初盛行于歐美各國。

清末傳入中國，對中小學教學有廣泛的影響。在中國的學校里，把這五步教學法設計為：“組、復、新、鞏、布”五個步驟：

（1）組織教學

（2）復習舊課

（3）導入新課

（4）鞏固新課

（5）布置作業(yè)。

赫爾巴特影響了前蘇聯(lián)教育家凱洛夫（1893—1978），凱洛夫的《教育學》在50年代翻譯成中文，成了中國教育的“圣經(jīng)”。所以，中國教育到現(xiàn)在，仍然是“以知識為中心”的教育模式。這種模式比較充分地體現(xiàn)了教育過程作為一種特殊的認識過程的本質和特點，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教育過程提高學生認識的某些規(guī)律，因而有其合理性的，這也是它的影響力和生命力的源泉所在。但是，這種教育模式在其發(fā)展過程中，也日益暴露出它的弱點和局限。

19世紀末與20世紀初的美國實用主義教育家們猛烈批評這種教育模式是主知主義、灌入主義和劃一主義，雖然有些夸張，但確實抓住了它的一些要害。由于這種教育模式重視書本知識，重視教師講授，重視課堂學習，重視學生共性，所以學生的主動性、獨立性、創(chuàng)造性和個人自由度就相對有限，實踐機會少，發(fā)現(xiàn)成分小，師生之間、學生之間缺乏及時的交流和反饋。這樣，也就容易脫離生活、脫離實際、脫離學生，不利于學生的全面素質的發(fā)展。因此，這種教育模式受到了一些教育改革家門的強力批評和非難，從而也必然推動人們去探索新的教育模式。

（二）、現(xiàn)代教育模式：以能力為中心——重視興趣、體育與培養(yǎng)能力

19世紀末20世紀初，正當赫爾巴特的教育思想得到迅速傳播并產(chǎn)生廣泛影響的時候，人們對它的批評也越來越激烈。同時，歐洲和美國相繼出現(xiàn)了新教育運動、進步教育運動、實用主義教育思潮等新的教育理論和實踐。這些新的教育理論和實踐雖然各有自身的特點，但也有一個相同的基本點：它們都與赫爾巴特 的“傳統(tǒng)教育”模式針鋒相對，反其道而行之。在批判傳統(tǒng)教育模式并建立新的教育模式的過程中，杜威是一個關鍵人物。他既是實用主義哲學家、教育家，又是進步教育運動的精神領袖，他的實用主義教育思想，不僅改造了美國舊教育和建立了美國新教育，而且產(chǎn)生了世界性的廣泛影響。英美學者把他的教育理論代表作《民主主義與教育》與柏拉圖的《理想國》和盧梭的《愛彌爾》以及赫爾巴特的《普通教育學》并列為改變世界教育思想的劃時代的四大教育著作。

杜威反對教師中心、書本中心和課堂中心的傳統(tǒng)教育模式。他建立的新教育模式的主要特點是重視學生的活動和探索，重視學生的做和經(jīng)驗，重視學生的生長和發(fā)展。針對傳統(tǒng)教育的積弊和要害，杜威派主張來一個“哥白尼式的革命”，實行另一個“三中心”，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這是一種學生（兒童）中心、活動中心（手腦并用）、經(jīng)驗（主要是直接經(jīng)驗）中心的教育模式；這里，可以把杜威的教學論也簡要地概括成三句話:“活動中心，做中學，五步教學法”。杜威提出了五步教學法：（1）創(chuàng)設一個真實的經(jīng)驗情景（2）基于情景產(chǎn)生一個真實的問題（3）實施必要的觀察（4）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5）通過應用來檢驗假設。這種教育模式的優(yōu)點正好彌補了傳統(tǒng)教育模式的缺陷。

1916年杜威發(fā)表了《民主主義與教育》，標志著教育的一個新時期的開端，從此實用主義哲學開始成為進步教育運動的指導思想。這一教育思想的主要成就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第一，各種進步學校如雨后春筍般地建立起來。這些學校的共同特點是：（1）把兒童的興趣作為教育的出發(fā)點；（2）采用活動教學法，強調兒童從自身的經(jīng)驗中學習；（3）重視體育，注重學生健康，注意到智力發(fā)展與良好體質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4）提高學生對“民主”的認識，培養(yǎng)他們的社會責任感。第二，1919年成立了進步教育協(xié)會，協(xié)會成為美國教改實驗的中心，成為進步教育理論的發(fā)祥地，是教育改革者交流思想的場所。協(xié)會提出了進步教育的七條原則：學生有自然發(fā)展的自由；興趣是全部活動的出發(fā)點；教師是教學過程的指導者，而不是“監(jiān)工”；對學生的發(fā)展進行科學研究；更多地關注影響學生身體發(fā)展的各種因素；學校與家庭合作以滿足兒童生活需要；確認進步學校在教育運動中的領導地位。第三，一批熱心改革的教育家設計了各種新方法，其中影響最大的有：柏克赫斯特的道爾頓制、克伯屈的設計教學法。顯然，進步教育運動沖擊了舊教育的形式主義傾向，提高了兒童在教育過程中的地位，推動了對兒童的研究，糾正了19世紀教育中忽視兒童個別差異的傾向。進步教育運動使美國的學校教育更切合實際，學校增加了更多的活動，設置了較多的職業(yè)課程和技術課程，也更注意培養(yǎng)青年人適應社會、個人和職業(yè)的能力，科學和科研受到了重視。

　　 杜威倡導的這種學生中心的教育，有人稱之為就像哥白尼的日心說一樣，在教育太陽系的中心，現(xiàn)在不再是學科知識了，而是人，以人為本。也就是說，整個教育的構造根據(jù)學生成長的需要設計課程，而不是按照科學的體系，分門別類的來“教與學”，這個變化是革命性的，由學科中心的教育轉向學生中心的教育，這就是我們今天為止看到的，全世界大多數(shù)國家學校的面貌——全世界學校變得非常生動活潑，兒童非常喜歡到學校里去，學校里充滿各種有趣的活動，在西方大多數(shù)國家的學校中，學校每天為學生們提供六——七個課時的教學，寒暑假沒有家庭作業(yè)，從高中開始，學校實施選課制與走班制鼓勵學生根據(jù)自己的興趣愛好與自身的要求來選擇課程并組織學習，中小學都半天上課。一般來說，幼兒園下午1：00放學，小學下午2：00放學，中學與高中下午3：00放學，然后學生們就自由選擇地參加各種各樣的藝術活動、體育活動、學習活動、社會活動、自由學習等等。這樣的學習，也許如有的專家所說：學生自己“探究”，“對話”，“體驗”，“感悟”，學習輕松愉快?！皩W習權”和“好奇心”、“求知欲”得到較好保障和滿足。但是，這樣的學習，有可能存在的危險是學生得不到足夠的系統(tǒng)的科學知識，不能很好地運用和有效培養(yǎng)語言、抽象思維、知識體系等高級心理活動的能力，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知識充滿了學生的頭腦，教學質量就會降低。所以，這一教育思潮興起一開始，就引發(fā)不斷的爭議。把這種教育模式絕對化、普遍化，就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導致教育實踐的偏差。杜威教育模式的主要缺陷是忽視了學生對系統(tǒng)知識的學習，數(shù)理邏輯思維普遍訓練不夠，學生的基本慨念、基礎理論與基本技能訓練不充分，他自己也承認進步學校的最大弱點是關于知識性教材的選擇和組織。進步教育運動中的一些極端做法無疑降低了學校的教育質量，破壞了學校在傳授人類文化知識方面應起的作用，造成了不良后果，受到了社會的廣泛批評。杜威曾經(jīng)悲觀地認為知識性教材問題非但沒有在他手上解決，甚至感到永遠也無法解決。杜威的教育模式在20世紀的二三十年代曾激起不少國家和學校的教育改革者的熱情，這些改革最終卻因知識質量不高而失敗。但杜威的教育模式的影響并未就此消失。事隔多年，哈佛大學的布魯納繼杜威之后，在五十年代與六十年代的美國領導了一場以結構主義心理學思想為中心的課程改革運動，致力于解決教材的邏輯組織和心理組織的融合問題，取得了一定的進展。直到今天，杜威的影響仍然很大，重視學生興趣、教會學生學習、培養(yǎng)創(chuàng)造性、活動教學、實踐教學、生活教學、發(fā)展性教學、問題情境教學、學校與社會相聯(lián)系的教育理念與教育實踐仍然是杜威教育模式的沿續(xù)，對我們今天的教育改革仍然具有巨大的啟發(fā)作用。

（三）、人的成長要經(jīng)歷：浪漫化階段、精確化階段、綜合應用化階段，這樣前后相繼的三個發(fā)展階段

在這里，我十分認同英國劍橋大學與美國哈佛大學的教授，著名的過程哲學創(chuàng)始人，后現(xiàn)代思想家與教育家的懷特海（1861—1947）提出的“個體成長三段論的教育思想”。懷特海在他的《教育的目的》一書里認為，人的成長要經(jīng)歷：浪漫化階段、精確化階段、綜合應用化階段，這樣前后相繼的三個發(fā)展階段。分別對應，幼兒小學與初中，高中，大學。美國的教育體系基本上符合這一“三段式成長節(jié)奏”的規(guī)律。在美國幼兒小學與初中，這是浪漫化的成長階段，基本上是上午上課，下午就自由活動，課程面很廣，難度小，對知識的掌握要求低，作業(yè)少，每天的家庭作業(yè)差不多20分鐘就完成了，學生們基本上是在快樂玩耍中度過的，有很多“自由探索的時間”與“自由探索的空間”，學生們就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去廣泛課外閱讀、學運動、學藝術、參與各種“音、體、美”、義工社團以及科學探究的豐富多彩的活動；到了高中就進入了精確化成長階段，美國高中是四年制，課程設計象是大學的預科，實行選課制與走班制，課程廣度、難度與課后的作業(yè)量突然加大，學生們要認真學習才能過關；美國的大學這是綜合應用化階段，分兩個階段，以通識教育為主的本科階段，和以專業(yè)教育為主的研究生階段。本科階段，寬進嚴出，課程設計全面，對課程要求高，要有好的身體與精神以及認真學習才能完成美國本科的學業(yè)。

與美國的教育體系比較來看，中國的教育體系與中國人的成長最主要的是嚴重缺少浪漫化的充分成長階段，過早讓兒童走向精確化階段。二百五十多年前法國啟蒙思想家與教育家的盧梭（1712——1778）在他1762年出版的教育名著《愛彌爾》里早就說過，教育就是要培養(yǎng)自由的自然人，12歲以前是理智的睡眠時期，要讓他的頭腦空著不要用大腦，而主要運動兒童的四肢去發(fā)展與強健兒童的身體，12歲以后開始全面的使用大腦。童年期的孩子言行多受感性的支配，缺乏理性的力量。所以這個時期不要直接對兒童進行智育，教育的任務是發(fā)展兒童的外部感覺器官。因為外部感覺器官是智力教育的前提。盧梭認為，為了發(fā)展外部感覺器官，應該盡量給孩子提供各種活動的機會；為了觸覺，應該讓孩子親自去摸去抓每件東西，多在黑暗中做游戲，由此使兒童了解感覺與引起感覺的事物之間的關系；為了發(fā)展視覺，要讓兒童盡早地學習寫生畫和制圖；為了發(fā)展聽覺，盧梭主張應使兒童練習唱歌，注意發(fā)音純正、清晰，并習慣聽有節(jié)奏、有旋律的聲音；對于兒童的味覺和嗅覺，盧梭認為不應該竭力加強發(fā)展，兒童的食物應該是自然的，簡單的。盧梭是西方教育史上第一個詳細地研究幼兒外部感覺器官的教育問題的人，盧梭的這些教育觀點成了今天歐美國家幼兒園與小學的主要教育思想。中國教育在中國各種大專院校與科研院所的“教育專家們”的主導下，嚴重錯位偏偏要與教育規(guī)律反其道而行之，使得中國教育體系成為了全世界最落后的教育體系之一。該體系急功近利，強調語數(shù)英與數(shù)理化以及數(shù)理邏輯思維的訓練，導致中國教育生態(tài)嚴重的破壞，用力過猛，走偏了，走錯了路，沒有讓中國人經(jīng)過三個階段的自然成長而完成自己，功利心太強，超前學習精確化的知識與超前要求學生們死記硬背多用腦，小學生與初中生背誦大量的知識性的內容與做大量的家庭作業(yè)注意力集中于大腦——氣血供給注意力集中的大腦而不長身體與四肢。導致中國人普遍體格發(fā)育不好，身體的肌肉、骨骼與五藏六腑的功能與質量至少提前10年衰老。還不如文化大革命期間“慢養(yǎng)與放養(yǎng)”的中國兒童與中國學生，男男女女個個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為中國的改革開放造就了許多身強力壯、豪情滿懷、吃苦耐勞、勇敢頑強、敢于拼博的建設者，我就是其中之一?？匆豢唇裉熘袊南乱淮?，80后、90后、00后、10后，男人普遍缺少陽剛，女人普遍缺少健美，身心虛弱，偏偏倒倒行走在大地上，與歐美發(fā)達國家身心強悍的男人與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回到中國來看見的到處都是表情沉重，穿著土里土氣校服的“升學族”，成堆成堆的好吃嘴，小鮮肉，娘炮，中國式巨嬰，啃老族，眼鏡族，游戲族，追星族，草莓族，花少女與花美男，近幾年又出現(xiàn)了大批與世無爭的佛系族。嚴重缺少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缺少高級的浪漫精神與想象力及其創(chuàng)造性。在美國，基本上看不見這樣“小白臉”的人群，我在美國看見的與中國“玩家”相似人群的主要是穿著隨性、身強力壯喜歡跳街舞的“嘻哈族”。

中國人的幼兒園與小學特別重視知識的學習與語數(shù)英的技能技巧的思維訓練，過早與過度使用大腦，一讀完小學就基本上成了身體上與精神上的“殘疾人”，這可能就是中國足球很難沖出亞洲走向世界的根本原因，因為在成為足球隊員之前已經(jīng)成了“身殘”與“腦殘”的“殘疾人”了。身體與人格主要是在12歲以前形成的，美國幼兒園與小學不重視知識的學習，重視玩耍、重視身體與人格的成長，重視“音、體、美”的學習與訓練，結果，長大了，青春、靚麗、性感、風騷、強悍，男人象男人，女人象女人，體格強健，風情萬種?？匆豢唇裉斓氖澜?，華人對世界的影響力主要是勞力而不是勞心，主要是數(shù)量而不是質量，主要是物質而不是精神，主要是技術而不是藝術，主要是產(chǎn)品而不是思想。全世界的華人基本上都是勞力者階層，很難走向勞心者的行業(yè)，因為嚴重缺少浪漫化成長階段。在美國就能看見，由于普遍缺少“音、體、美”的教養(yǎng)與能力，缺少高級美感，缺少“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缺少世界文化胸懷，從世界各地來美國求生存與求發(fā)展的中國人象一群進城的“農民工”，也象是一群“小鳥”與“小雞”主要為眼前的食物所驅動、所興奮、所陶醉。這些來自大陸、臺灣以及全世界各個地區(qū)的華人學霸們，在美國獲得了學士、碩士與博士而留在美國發(fā)展，普遍以“工具人”的形象存在充當?shù)纳鐣巧饕菤W美國家勞力者階層的“苦力”。（我就住在美國高科技的中心“硅谷”15年了，這里有二十多萬來自世界各地的華人。在硅谷，工程師被戲稱為“碼農”，也就是編碼的農民，這些軟件程序員也被叫為“程序猿”。硅谷的中國工程師，這些理工男與理工女們，普遍土里土氣，一盤散沙，缺少冒險精神與做大事的擔當精神；個個都是學霸，精明能敢，數(shù)理邏輯很強，“音、體、美”的修養(yǎng)很差，也普遍缺少人文修養(yǎng)與文化愛好；自主意識很強，高級美感很弱，喜歡單打獨斗與機器打交道不善于與人打交道；普遍木納，缺少領袖才能在公司的主要角色就是當“士兵”被白人與印度人領導，不善交際與不善于言詞表達與推銷自己；聽話，不會玩耍，性格內向，表情悶頭悶腦，能吃苦耐勞，普遍每日工作10個小時左右也能堅持，加班加點任勞任怨，這可能就是西方公司喜歡中國工程師的主要原因；但華人很少有仰望星空的精神境界，關心的主要是“三子”——票子、房子、孩子）；普世價值觀與普世人文精神的嚴重缺失導致海外華人基本上與歐美的精神文明、與世界的精神文明無關，無法融入歐美主流文化與主流社會及其主流的生活方式，很難問鼎世界學術與創(chuàng)造發(fā)明的顛峰，華人嚴重缺少世界一流的藝術家、哲學家、科學家、企業(yè)家、設計大師、技術家等。缺少浪漫化的充分成長階段，把中華民族的身心靈從根部徹底摧殘了，從肉體到精神也徹底摧毀了，只有少數(shù)叛逆者例外。

我的看法是，教育是“慢的藝術”。在幼兒園、小學與初中，這是教育的浪漫化階段，是學生身體、審美情感與形象化思維優(yōu)勢成長階段，要重視感性的訓練，應以杜威的活動教育模式為主來展開教學；國家教育部要從頂層設計的教育制度與教育方針以及教育內容方面要實施“慢養(yǎng)與放養(yǎng)”，給孩子與學生們創(chuàng)造許多“自由探索的時間”與“自由探索的空間”，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去廣泛課外閱讀、學運動、學藝術、參與各種“音、體、美”、野外生存訓練營、義工社團以及科學探究的豐富多彩的活動，通過孩子與學生們自由與自主的探索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興趣愛好與培養(yǎng)自己的特長找到自己在社會中的位置而走向生命的自覺；到了高中，這是教育的精確化階段，是學生理智情感與邏輯思維優(yōu)勢成長階段，要重視數(shù)理化的教育與數(shù)理邏輯思維的訓練以及批判性思維的訓練，要重視慨念、原理與學科體系的系統(tǒng)學習，就要以赫爾巴特的知識教育模式為主來實施教學；到了大學，這是教育的綜合應用化階段，大學一、二年級以掌握基礎知識為中心，教育應以知識教育模式為主實施教學，大學三、四年級后以解決問題為中心，教育應以活動教育模式為主來實施教學。

二、全人教育的定位：以人格為中心——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

我注意到，以上兩種教育模式都存在著嚴重的問題：前者是一種以傳授知識為中心、重認知的教育模式（簡稱知識教育模式），后者是一種以解決問題為中心、重實踐的教育模式（簡稱能力教育模式）。他們都是以科學主義價值觀為中心而建立起來的教育模式，前者是重視書本知識、重視理性訓練的科學主義中心，后者是重視實踐、重視感性訓練的科學主義中心。事實上，人類的教育主要有兩種模式，一種是以人格為本的教育模式，也叫“培養(yǎng)文明人”的教育模式，以提升人格為中心，把學習看成完善人格的高尚事情，培養(yǎng)出來的是“和諧的人”，能分辨美丑、真假、善惡，成為追求“自由、平等、博愛”普世價值觀的有批判意識與社會責任感的公共知識分子；一種是以智能為本的教育模式，也叫“培養(yǎng)工具人”的教育模式，以掌握知識和培養(yǎng)能力為中心，教給學生技能，讓他們掌握謀生的本領成為有用的“工具”。顯然，無論是赫爾巴特的知識教育模式，還是杜威的能力教育模式都是“以智能為本”的教育模式。他們共同的缺點是教導人們如何工作，如何在社會上找到一份好工作為目標，把培養(yǎng)學生做事的本領作為教育展開的出發(fā)點，以掌握知識與培養(yǎng)能力為中心，面向未來把學生們培養(yǎng)成能適應竟爭社會的人，從而造成了教育的普遍問題——過分重視語文、數(shù)學與科學課程的學習（以培養(yǎng)“讀、寫、算”的能力為中心）而缺少人文價值觀的引導，使學生們普遍缺少人文精神的陶冶，缺少求知的神圣感與崇高感，缺少對學校作為傳承人類精神文明“圣地”的敬畏感，缺少精神家園與缺少內心的精神生活，氣喘吁吁地被迫適應快節(jié)奏的學習、工作與生活，失去了生活的詩意與優(yōu)雅，失去了多元發(fā)展的個性與創(chuàng)造性，失去了人作為人能悠閑地享受精神生活的樂趣。這兩種教育模式都嚴重地忽視了教育的價值引導功能，忽視了教育首先是培養(yǎng)學生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如何做一個內在精神世界豐富的充滿愛心的能充分享受藝術、享受文化、享受學習、享受工作、享受生活的人，在學會做人的基礎上去追求做人與做事的整合。

（一）、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

為了實現(xiàn)這一理想，在“美是教育的本質”與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以及教會學生“學會做人與學會做事”這兩大核心教育理念的主導下，我創(chuàng)立了以人格為中心，重審美體驗的教育模式，簡稱全人教育模式。這一模式可以慨括為“人格中心與審美本位”的教育模式，這是人類教育思想核心價值觀的第五次轉型，也是人類教育思想與人類教育范式的最后一次轉型。這一模式也可以稱為“以自然為本的美育型的教育模式”，該模式能把自然利益、個人利益、國家利益與全球利益通過超越時空的美、真、善、愛的價值觀，最優(yōu)化地結合成一個完整而和諧的整體。因此，也就理所當然地構成世界教育共同選擇的最優(yōu)化的教育模式，從而理直氣壯地成為21世紀全球教育與學校實踐的奮斗理想。

這些年，我反復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從歷史長河看，人類生存與發(fā)展的核心價值觀主要就只有“真、善、美”三種型態(tài)，與此相對應的教育范式主要就只有三種：“以善為本”的教育范式，“以真為本”的教育范式，“以美為本”的教育范式。人類古代教育是以“善”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中國的第一個教育思想家孔子創(chuàng)立了以“仁”中心的教育體系，形成了儒家的教育傳統(tǒng)，這種教育傳統(tǒng)特別重視“仁義禮智信”這種道德人格的培養(yǎng)，主導了中國兩千多年，直到現(xiàn)在，中國的以“德為本”的教育體系，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人，盡管吸收了許多西方教育的要素，但其核心價值觀與整體的思維方式還仍然在這以“道德教育”為中心的傳統(tǒng)里循環(huán)；西方的第一個教育思想家——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提出教育的首要任務是教人“怎樣做人”，創(chuàng)立了“向善美德”為中心的教育體系，倡導“智慧就是最大的善”，重視“知識即道德、自制、做言傳身教的榜樣”這種向善道德人格的培養(yǎng)，主導了西方教育許多年，真正意義上的西方第一思想大師與第一教育大師《理想國》的創(chuàng)立者柏拉圖也提出理想國的最高教育理想就是培養(yǎng)能接近真正善理念的哲學王，從而創(chuàng)建了以培養(yǎng)善理念哲學王為中心的“體美德智”和諧發(fā)展的教育體系，這是西方教育史上的第一個全面的教育體系，其巨大影響力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對人類教育研究有永恒的啟發(fā)作用，啟發(fā)當今的人類教育要走向“古典傳統(tǒng)的回歸與教養(yǎng)性教育的重建”。事實上，人需要在自然屬性、審美屬性與社會屬性這三重屬性之間保持一種平衡，善是一種高級的社會屬性，這種以“善”為中心的教育思維方式，發(fā)展到了中世紀過份強調善，教會與國家權力相結合大大壓抑了人的自然屬性與審美屬性，走偏了就出現(xiàn)了解放人性的文藝復興運動。

經(jīng)過文藝復興運動的自由的解放、審美的解放與個性的解放，近代以來，正如羅素在《西方哲學史》一書中所說：“教會的威信衰落下去，科學的威信逐步上升”，近代與現(xiàn)代的教育逐漸是以“真”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工具理性的科學與技術成了整個人類教育的中心。這個階段出現(xiàn)了三個大教育家：盧梭創(chuàng)建了自然主義的教育體系，倡導要培養(yǎng)自由的自然人，影響了全世界的兒童教育；赫爾巴特創(chuàng)建了“以知識為中心”的課程與教育體系，倡導通過“教師中心，課堂中心、教材中心”來完成教育的任務；杜威在批判赫爾巴特“知識論”教育思想的基礎上提出了“活動論”的教育思想，創(chuàng)建了“以能力為中心”的課程與教育體系，從方法論的角度把靜態(tài)的“以知識為中心“的教育體系變成了動態(tài)的“以能力為中心”的教育體系，倡導通過“學生中心、活動中心、經(jīng)驗中心”來完成教育的任務。目前全世界各國主流的教育還主要在這三大體系之中循環(huán)。由于人類還不知道教育的本質是什么？教育還缺少核心價值觀的正能量的引領，在自由主義與實用主義的主導下，普遍過份強調實證思維的“真”，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chǎn)力的思維方式與商業(yè)化的浪潮相結合主導了一切，社會逐漸演變成了如馬爾庫塞說的物質主義中心的技術化統(tǒng)治的“單向度的社會與單向度的人”，導致了對人的自然屬性與審美屬性的普遍壓抑，又走偏了全世界出現(xiàn)了反現(xiàn)代化的生態(tài)主義的文化運動與審美價值取向的新浪漫主義的文化運動。

這就意味著人類社會正在實現(xiàn)由“工業(yè)社會”向“生態(tài)社會”的轉型。那么，人類未來的教育只有以“美”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才能適應生態(tài)社會的來臨，使人類“文化、政治、經(jīng)濟、科學、教育、社會建設、人民的生活方式等”走向更加平衡與更加和諧，這樣人類教育思想就完成了“正—反—合”三段式的辯證循環(huán)與整合。美是教育的本質，美既是教育的起點又是教育的終點，使人類教育思想不再走向否定，成了最后一個階段。以“美為本”的教育體系成為了一個能使人產(chǎn)生最大幸福感的最優(yōu)化的教育體系，于是，人類的教育思想就終結了。就這樣，我創(chuàng)建的“以美為本的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體系”，已把人類的“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推到了珠穆朗瑪峰的高度！所以，在我看來，由于教育價值觀的錯位，當代人類的家庭教育、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還處于一個盲目的“以真為中心的怪圈”之中，需要經(jīng)過“美是教育的本質”與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這一核心教育思想洗禮與凈化以后，通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洗心革面才能重新走向輝煌！這是頻臨失衡的地球與正在集體走向垂死掙扎、走向死亡的人類教育在長久絕望之后的一次勝利的日出。

（二）、全人教育是一種“以人格為中心與審美本位”的最好的基礎教育

如果說古代以人格為中心（道德本位或宗教倫理本位）的教育模式為“正”，那么近代與現(xiàn)代的以科學技術教育為中心（學科中心與知識本位，學生中心與能力本位）的教育模式是“反”，那么，全人教育模式（以人格為中心與審美本位）就是“合”。使人類教育思想完成了“正—反—合”三段式辨證發(fā)展的循環(huán)，讓教育生活重新回到以精神生活為中心的軌道上來，這是否定之否定的肯定，是一次對古典精神的神圣感、優(yōu)美感與崇高感以及高貴感的勝利的回歸。全人教育模式（又叫生命教育模式）是一種以人格為中心（以價值觀為中心）的教育模式——該模式在“美是教育的本質”與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這一整體精神理念的主導下，把教育分成培養(yǎng)“文明人”與培養(yǎng)“工具人”相結合這兩個階段；重視師生“幸福度”的感受；重視學生對“美、真、善、愛”的心理體驗；重視學生在“美、德、智、體、勞”這五個方面的全面發(fā)展與個性化的發(fā)展；重視學生藝術感覺與“天人合一”的生態(tài)世界觀的培養(yǎng)；重視學生的身體與體育活動；重視學生“藝術的感覺、哲學的思辨、科學的實證”這三大核心素質的訓練；重視學生對知識要從整體到局部的系統(tǒng)把握；重視學生的興趣、情意能力、整體思維能力與動手操作能力的全面培養(yǎng)，以及由此而形成的“天地人我美”五方域的整體和諧。全人教育模式是一種以人為本的、超越功利的教育模式。全人教育堅定地要為教育全過程灌注一種審美精神，因為，只有灌注審美精神的教育才是最大程度超越功利的為人謀幸福的教育。灌注審美精神的全人教育是一種把人的自然屬性、審美屬性與社會屬性、人的感性、審美性與理性、人的現(xiàn)實性、審美性與超越性充分協(xié)調起來的教育。

如果說，赫爾巴特的教育思想是以“知識為中心”來建構的課程與教學體系，杜威的教育思想是以“能力為中心”來建構的課程與教學體系，那么，我的教育思想則是以“人格為中心”來建構的課程與教學體系。實際上，好的教育=人格+知識+能力；從教育的總體規(guī)律來看，教育的根本應該是“心”的教育，教育應圍繞培養(yǎng)內在精神世界強大的完美人格——也就是培養(yǎng)“自我實現(xiàn)的人”為中心來展開。只有“心”的教育，也只有從“心”開始，也就是只有人格才能把人的各種素質、知識與能力統(tǒng)一起來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并由內而外地釋放出一種可持續(xù)性發(fā)展的力量。人格是“道”，是一種做人與做事的精神境界與氣質，知識與能力是“術”，是一種做事的本領與技術；教育要以人格為中心展開，在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的前提下去掌握知識與培養(yǎng)能力。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是古今中外一切優(yōu)秀者身上的共同素質。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的核心是自我意識，是一種追求“自由、平等、博愛”的自我意識；一種有文化教養(yǎng)、有社會擔當、有自由靈魂的貴族精神；一種正能量的價值觀、一種氣質、一種生命活力、一種正義感、一種大我的精神；一種眼界與層次、一種唯美主義與理想主義的闊大的精神境界與心胸；一種利他主義與英雄主義的生命情懷，一種做人與做事的優(yōu)秀品質與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以及良好的認知習慣和行為習慣，這構成人的核心精神力量。我的使命就是要使人類的教育從“知識教育模式”與“能力教育模式”轉向“全人教育模式”，為統(tǒng)一全人類的教育，實現(xiàn)全球“文化、政治、經(jīng)濟、科學、教育、社會建設、人民的生活方式”的一體化與多樣化，建立一個充滿“自由、平等、博愛”的大同世界作出貢獻。

我經(jīng)過自己的生命體驗與理性思考，從廣泛的教育經(jīng)驗中提煉總結出了為人類教育立心的76字心訣：教育應該立足于培養(yǎng)學生們“野性而又高貴”的審美人格，通過運動與藝術從心靈的感覺訓練入手，由心靈的感覺上升到頭腦的思考與下降到四肢的實踐，這就是人類教育的最優(yōu)化結構。

下面，我將把76字心訣的內容圍繞全人教育的理念與全人教育的實踐這兩個維度立體地展開：

三、全人教育的理念：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

學校首要的是，要獲得一種精神，由精神主導學校的發(fā)展，使精神成為學校的種種形式，這是辦學成功的秘訣。經(jīng)過長久的生命體驗與理性的反思之后，我把全人教育的精神，也就是全人教育的核心理念概括為“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這六字方針。這個具有高度概括性與普遍適用性的六字教育方針，應作為全人教育全面展開的精神結構。　　

（一）、教育從“美”開始

審美是一種感覺、一種選擇、一種體驗。人的成長是從感覺、選擇與體驗開始的。美為立國之本，發(fā)達的美感是一個人、一個民族與一個國家文明程度的標志。就全面培養(yǎng)人來說，教育要以培養(yǎng)學生“藝術的感覺、哲學的思辨、科學的實證”這三大核心素質為目標。美感的培養(yǎng)應該永遠是教育的邏輯起點；美感由內而外地激發(fā)人們對學習、工作與生活的熱愛并使人心領神會地享受其中；美感既是教育的起點又是教育的終點，教育說到底就是喚醒人的自主意識與喚醒人的高級美感；教育需要通過審美把激情、詩意、意象、冥想與慨念、判斷、推理、體系引入人的感覺，以發(fā)展出一個感性與理性融為一體的新的需要系統(tǒng)，這個新的需要系統(tǒng)就是人的自我意識系統(tǒng)，它使人既能享受感性的狂歡又能享受理性的狂歡。

美是什么?美是和諧、是崇高，是主觀與客觀的統(tǒng)一。美是一種形式，也是一種價值，更是一種生命的體驗；美是創(chuàng)造的源泉，也是人生的最高境界。美是世界的最高價值；文明的目的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美；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體驗美。美既是走向真、善、愛的基礎又是真、善、愛的和諧統(tǒng)一，只有通過美才能進入真、善、愛的結構。

真是什么?真是人們對客觀事物的本質及其規(guī)律的認識與把握，是主觀與客觀的相符。真是科學的美。善是什么?善是一種利已與利他合一的行為意識與行為實踐。善是道德的美。愛是什么？愛是一種付出、一種給予、一種分享、一種責任、一種默默無語的操心與關懷。愛是利他的美。

人有美、真、善、愛與丑、假、惡、恨的兩面，美是引導人抑制丑、假、惡、恨走向真、善、愛的偉大道路。美、真、善、愛構成了人類健康的精神世界，是健全理智與完整人性的象征，所以，作為生命最高價值的人的最高使命就是永遠追求合目的性的美與合規(guī)律性的真以及合完美性的善與愛的和諧統(tǒng)一。因此，教育的出發(fā)點應該是把美、真、善、愛的價值與美、真、善、愛的方法，通過訓練與實踐逐漸內化為人們穩(wěn)固的心態(tài)習慣，這種穩(wěn)定的使人高貴的情感體驗模式是使人作為人能最大程度發(fā)揮其功能的核心品質。

美是人化程度的標志，美是人類由動物性走向人性的起點，生命、美、自由三位一體，人類的生命需要經(jīng)過美的陶冶與升華才能內外合度地走向自由。人類的教育實踐要以培養(yǎng)人的美感為中心而階梯式的系統(tǒng)地展開：人的美感的形成過程是一個由美的內化到美的外化的動態(tài)過程，這一過程大致可分為被動感受——主動接受——實際表現(xiàn)這么三個階段，與此相應的教育也可大致劃分為感美——立美——創(chuàng)美這么三個階段。

嬰兒時期主要著重進行感美的教育，即側重用自然美、藝術美與社會美的形式來培養(yǎng)小孩感受美的能力，并逐漸形成健康的審美趣味和美的觀念；

幼兒與小學時期要以培養(yǎng)審美的人為中心，著重進行立美的教育，即幼兒園和小學階段使兒童已萌發(fā)的對自然美、藝術美與社會美的審美趣味和美的觀念得到確立，并積極引導孩子進行簡單的創(chuàng)造美的活動（課程主要有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玩耍、運動、勞動、音樂、文學、美術、舞蹈、數(shù)學、科學、朗誦、寫作、手工、游戲、自由活動、野外體驗式學習等）；

進入中學后要以培養(yǎng)具有審美精神與和諧發(fā)展而又有創(chuàng)造能力的人為中心，著重用世界文化的精品來進一步提高感美與立美的水平并重點進行創(chuàng)美的教育（課程主要有人文學科的課程：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音樂、文學、美術、舞蹈、攝影、戲劇表演、藝術設計與制作、藝術史、中西人生哲學、科技發(fā)展史等；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的課程：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計算機、外語、歷史、地理、社會學與生活、人類文化學、經(jīng)濟學、管理學、心理學、教育學、市場營銷學、投資理財?shù)?；活動課程：體育、勞育、實驗、社會研究、生活作文、各種社團興趣活動小組、野外體驗學習、各類型的專題講座、參與寒暑假的各種訓練營等），即逐步使學生們的審美意識的沖動在對世界文化精品的欣賞、模仿與創(chuàng)造性的表現(xiàn)中，在對自然美、藝術美、科學美、哲學美、社會美、生活美的綜合理解中，得到較復雜和較高級的實現(xiàn)。

學生們學習的內容需要經(jīng)過審美體驗才能進入內心。對我們的學習來說，審美就是目的、過程就是目的、體驗就是目的、快樂就是目的。教育說到底就是要通過審美把人的感覺引向到體驗自然美、體驗藝術美、體驗科學美、體驗哲學美、體驗社會美、體驗生活美的生命狀態(tài)中，通過一次又一次的體驗的實踐與體驗的積淀來建設一個人強大的內心世界，塑造美的人格與建構優(yōu)良的智能以及掌握專業(yè)技能，以形成高水平的認知結構與心智模式?？傊?，只有通過審美的體驗，才能培養(yǎng)我們生動的感覺、對美好事物的敏感性與發(fā)達的鑒賞力。因此，我們可以說審美教育不只是一種情感教育與價值觀的教育及其創(chuàng)造性的教育，而且從本質上說，更應該是一種生命幸福的教育——一種旨在提高生命質量與生活情趣以及幸福感的教育。因為只有擁有對美的感受力、鑒賞力、創(chuàng)造力，人的情感才能得到凈化與升華，人格才會變得高尚與完美，甚至我們可以說：一個人的審美空間有多大，他的生存空間就有多大。正是因為審美才拓展了我們的生存境域與多元發(fā)展的可能性。因此，通過審美教育來全面擴展我們的審美想象空間與激發(fā)我們的審美創(chuàng)造精神以及擁有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地過一種“慢生活”的素質。這應該是當今教育改革的突破口。

和諧是指個體在美、德、智、體、勞這五個方面要全面而均衡的發(fā)展。由審美在人們的內心深處建造起來的和諧是“自由、平等、博愛”的和諧。美育是一種情感教育與價值觀的教育及其創(chuàng)造性的教育，應該統(tǒng)率全局地成為教育的靈魂與出發(fā)點；德育主要表現(xiàn)為內在的公民教育與外在的道德行為規(guī)范的教育。德育的本質就是培養(yǎng)人們如何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即做一個有自主性、能動性、與創(chuàng)造性的追求美真善愛的有道德的人；智育的本質就是培養(yǎng)人們做事的本領，即做一個善于利用知識與工具來認識問題，分析問題與解決問題的人；體育的本質就是培養(yǎng)人們做一個熱愛運動的身體健康的人；勞育的本質就是培養(yǎng)人們做一個熱愛勞動的，并且掌握一定勞動技能的人。這五個方面的有機結合，才能充分造就與培養(yǎng)和諧發(fā)展的人。只有和諧發(fā)展的人，才能更好地實現(xiàn)人與美真善愛、人與自己、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和諧互動。

創(chuàng)造就是把自我感覺與自我意識表現(xiàn)出來，從而使人產(chǎn)生一種自我實現(xiàn)的滿足感。學生們的創(chuàng)造性的培養(yǎng)需要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審美訓練才能走向更廣闊的空間。審美是走向創(chuàng)造的基礎——美指導我們怎樣以美的方式去思維，人是按照美的規(guī)律來建造世界的。借助對自然美、藝術美、科學美、哲學美、社會美、生活美的原型啟發(fā)，人們獲得了美的觀念與美的創(chuàng)造技巧，并通過實踐內化成美的創(chuàng)造能力，進而才能建設一個美的世界。凝聚著審美觀念的創(chuàng)造是人的優(yōu)秀能力的表現(xiàn)，作為制作世界中新的前所未有的東西的力量，證明人的強大和他的無限可能性，從而產(chǎn)生自我實現(xiàn)的高峰體驗，獲得最高的審美享受，這是人的創(chuàng)造活動的最重要的精神動力之一。創(chuàng)造是什么？創(chuàng)造就是獨特的發(fā)明或發(fā)現(xiàn)或者是新的綜合；創(chuàng)造就是把自我意識灌注到世界中去的一種情感沖動，是自我實現(xiàn)的最高表現(xiàn)形式；創(chuàng)造就是直覺的頓悟、靈感的突發(fā)，就是人的審美觀念及其情感力量、智慧力量與意志力量的外化；創(chuàng)造就是生命的再生，不論是精神方面的或肉體方面的，總是脫離軀殼的樊籠，卷入生命的旋風，與日月爭輝，與神明同壽。創(chuàng)造就是消滅死，就是永生，就是不朽。

（二）、“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的理念是一個三位一體的精神結構，為我們的教育指明了一條光明的道路，為教育能健康的生存與發(fā)展把握方向，并成為值得我們永久信賴的指導我們教育實踐的精神導師

 “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的理念引領我們的教育在學校文化的建設方面要倡導通過“世界名著”來正能量地傳承“信仰美的普世價值觀”。中國人應該信仰什么？全世界人民應該信仰什么？我的回答很堅定，信仰美。信仰美，美是人的本質與教育的本質及其人類文化的本質，這是人類教育的共性，是基礎教育的必選；信仰宗教，宗教是多元的，這是人類教育的個性，是社會教育的自選?；A教育“以美育為中心”，社會教育“以社會的音、體、美的活動以及自發(fā)的宗教場所與宗教活動為中心”。信仰是自由的、多元的，有的人信仰美，有的人信仰上帝，有的人信仰佛，有的人信仰道，也有的人信仰真主。一個人一旦有了一種信仰，人生就會有一種因信仰而產(chǎn)生的穩(wěn)定感與幸福感。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內心的“寧靜與喜悅”。

人類的美，人類好的價值觀是如何一代又一代傳承下去的？我的看法很明確，人類的教育經(jīng)驗表明：高尚的情感與健康的價值觀主要產(chǎn)生于密切接觸偉大的文學、藝術與哲學作品的過程之中。偉大的名著之所以具有永恒的生命力，就在于名著是許多為美、真理與正義而獻身的高尚心靈的創(chuàng)造，在于它懷著愛與崇高的情感保存了人類最多、最豐富的美、真、善、愛的價值，是人類價值體系承上啟下的最堅實、最完美與最可信賴的紐帶，對人類能健康地生存與發(fā)展起永恒的價值導向作用。讀“世界名著”最主要的功能就是進行正能量的“三觀”教育（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依靠學習人類共享文化的“偉大名著”，也就是學習人類的“經(jīng)典作品”來建立信仰與傳承“美好的價值觀”，這應該永遠是全世界基礎教育的第一使命。信仰美，說到底就是信仰人類偉大名著中所展現(xiàn)的“美真善愛”的價值，“美真善愛”就是人類精神的太陽，這是人類共同的核心價值觀。人類美真善愛萬歲!

“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的理念還引領我們的教育在學校文化的建設方面要在高雅文化與大眾文化和民俗文化之間保持一種平衡：從文化的理想性來看，一方面學校要倡導世界名著與高雅文化至上的價值觀，把學生們的審美感覺、審美趣味盡可能引向到對世界文化精品的欣賞中——欣賞世界名曲、欣賞世界名著、欣賞世界名畫等等；另一方面，學校也不反對同學們對大眾文化與民俗文化的選擇。學校在文化上的選擇要抱持“一”與“多”的態(tài)度?！耙弧笔侵笇W校倡導的世界名著與高雅文化至上的價值觀，“多”是指文化選擇上的多元的寬容的態(tài)度。學生們可以選擇高雅文化，也可以選擇大眾文化、民俗文化作為自己審美修養(yǎng)的組成部分。

從文化的現(xiàn)實性來看，每種文化都滿足了不同層次與不同人群的需要，因此，都有其存在的價值與存在的合理性；但從文化的理想性來看，我們的文化發(fā)展應抱持“一”與“多”的發(fā)展戰(zhàn)略?！耙弧笔侵溉鐣Ω哐盼幕睦硐胱非螅岸唷笔侵父哐盼幕?、大眾文化與民俗文化多元并存的社會現(xiàn)實。高雅文化是一種具有世界精神的文化。全世界的高雅文化都是相通的，也就是說，只有民族高雅的文化才是世界的文化。高雅文化是一個國家文明程度的標志，它要肩負起匡正大眾文化的方向與提升民俗文化層次的使命。這里，所謂重建國家的民族精神，其實就是用世界名著與高雅文化來重建國家的貴族精神（這里的貴族精神是指精神貴族，這類人是心中裝著“大我”與天下正義的公共知識分子，擁有“精神高于物質，精神成功高于物質成功，精神享受高于物質享受”的個人素質與內心信念）。貴族精神是一個國家的靈魂，是一種“追求真理、堅持原則、淡泊名利”的獨立而又高貴的人格境界，構成國家核心的精神力量并追求“自由、平等、博愛”的人類理想。貴族精神是一種具有普世價值的世界精神。唯有貴族精神才具有永恒的生命。因此，我們現(xiàn)在的教育必須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傳播世界名著與高雅文化的審美價值觀上。世界名著與高雅文化的審美價值具有解放個性的功能、為人灌注人生理想的功能與為社會創(chuàng)造新文明的功能，它以不可征服的高貴的精神力量把物質主義中心的“唯物主義與實用主義”的舊文明的基礎打個粉碎，又奠定了新文明的全部基石。

 “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的理念引領我們的教育要走向體驗式教學。體驗式教學是一種美學化的教學態(tài)度與教學方法的選擇，它要求我們教好任何一門學科都要以“喚醒生命體驗”為中心，遵循“感覺（Feeling）——思考（Thinking）——實踐（Practice）”這樣三個階段的訓練才能完整與深刻。感覺（Feeling）就是在教一門新課程之初，要充分引導學生們用心、腦、手來全面接觸學習的內容，形成第一印象，對學習的內容在感性接觸的過程中有了內心整體把握的方向，也就是說找到了整體的感覺，對學科的整體知識結構有了一個全面的宏觀認識，培養(yǎng)學生們自主發(fā)現(xiàn)的眼光與解決實際問題的悟性直覺力；思考（Thinking）就是啟發(fā)學生們主動思維，是在學生們找到學科知識結構的整體感覺的基礎上對教學的內容通過“講課教學式、自學教學式、討論教學式、實踐教學式與活動教學式”這五種教學模式的綜合應用來進行一部分與一部分的教學；實踐（Practice）就是在感性體驗與理性認識的主導下，對學習的內容進行多層次、多角度的實踐訓練，把經(jīng)驗與知識內化成自身的一種素質，把感覺與思考內化為心靈深處的信念，從而更好地幫助學生們認識問題、分析問題與解決問題，充滿自信地走向自我實現(xiàn)與社會實現(xiàn)。

 “審美、和諧、創(chuàng)造”的理念還引領我們的教育要走向體驗式學習。體驗式學習首先是一種美學化的主動學習的態(tài)度與主動學習的方法。它要求我們要教會學生們通過自主性與能動性地掌握“自學學習式、聽課學習式、討論學習式、實踐學習式與活動學習式”這五種學習方法的綜合選擇來培養(yǎng)學生們學會學習的能力；其次，要鼓勵學生們走出書本，走出校園，走進豐富多彩的社會，用心靈去創(chuàng)造生活，去感受世界，到生活世界與音、體、美的藝術世界里，去看、去聽、去感覺，把自己投入到一種徹底的生命體驗之中，在體驗中不斷感悟、不斷積累，用整個生命觸摸世界，用整個生命體會、觀察、儲存各種信息，將各種思想火花、豐富情感，以及創(chuàng)造沖動轉化成自身的素質，并內化為一種人生態(tài)度、思維能力與行為習慣。

四、全人教育的實踐：塑造審美人格的成長規(guī)律

我的全人教育的總體思想是：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是古今中外一切優(yōu)秀者身上的共同素質；教育的過程首先是一種精神喚醒的過程，其次才是掌握知識與培養(yǎng)能力的過程，而人類的核心精神就只有一種，這就是“野性而又高貴的精神”；音、體、美是一種文化，是人生的根基，個體生命有了這一人生根基才有可能長成根深、干粗、葉茂的大樹。因此，人生最基本的教養(yǎng)是音、體、美，其次是數(shù)、理、化，最后才是掌握一技之長的專業(yè)本領；人在12歲以前主要就是做兩件事：一是盡性的自由玩耍，讓身體得到和諧而健康的成長；二是充分的感受藝術，讓心靈得到和諧而健康的成長；12歲以后，逐漸加強對“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體育、音樂、文學、美術、中西人生哲學原著選讀、文明史、科技發(fā)展史，數(shù)學、英語、物理、化學、歷史、地理、電腦等學科的學習；進入大學后，強化人文精神與專業(yè)技術以及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這三個方面的綜合訓練”，這就是人類教育的普遍規(guī)律。

野性與高貴是人生的根基，在美學上屬于崇高美的范疇，是人類精神文明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的美。教育要去充分發(fā)展人性，野性是人的自然屬性的充分發(fā)展，高貴是人的社會屬性的充分發(fā)展?！耙靶耘c高貴”是對人的品質的期望與要求，這一素質能使個體最大程度地走向自我實現(xiàn)與社會實現(xiàn)，獲得最大的幸福感?！耙靶浴本鸵馕吨韽娏?、吃苦耐勞、追求自由，把身體的潛能發(fā)揮到最大值，充分體驗個體身體本能的美好；“高貴”就意味著情趣高雅、追求卓越、嚴于律己，把個體精神的潛能發(fā)揮到最大值，充分體驗人類精神文明的美好。一個人如果缺少“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就缺少“力與美”的內在需要，缺少健康的鑒賞力與判斷力，缺少冒險精神與想象力，缺少追求真理的勇氣與正義感，缺少特立獨行的人生態(tài)度、內心深處就缺少追求卓越的生命激情與爆發(fā)力，就很難在“學習、工作、生活”等方面盡性而成為優(yōu)秀的人才，“要盡人之性，才能盡物之性”，這就是教育的真理。

教育要以“喚醒生命體驗”為中心來展開。喚醒生命體驗就是要喚醒個體身上的“自主性、能動性與創(chuàng)造性”的潛能?！吧w驗”是教育的本體論起點，也是個人成長的起點。生命體驗在本質上不同于“知識”，知識更多顯示的是知識規(guī)范的規(guī)定性，以及權威和傳統(tǒng)的制約性，而“生命體驗”則力求排除這些外在的干預，更強調個人內在的自我感受與精神力量。人的精神活動及其個人內心的自我感受是生命的根本力量，因而也只有從“喚醒生命體驗”出發(fā)的教育，也就是最大程度喚醒個體生命的“自主性、能動性與創(chuàng)造性”的教育，才是為人最大程度謀幸福的教育。

從教育的總體規(guī)律來看，教育應該圍繞培養(yǎng)完美人格為中心來展開，只有人格才能把人的各種知識與能力統(tǒng)一起來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教育的過程是“價值引導與自主建構”的過程。培養(yǎng)審美世界觀的人，也就是培養(yǎng)“藝術的感覺、哲學的思辨、科學的實證”這三大核心素質的人，應作為人類教育的終極目標。教育是什么？在我看來，教育就是一種喚醒，喚醒人的自主意識與喚醒人的高級美感。人的自主意識與高級美感是人格的核心。我在教育實踐中總結出了一個好的教育模式，這個模式也叫全人教育模式，大致可用一個公式表達：好的教育=全人教育模式=自主意識+高級美感=自主性+審美感覺與愛的情懷+科學思維。以下的全人教育的實踐就是圍繞這一理念與結構展開的。

人的心理成長同生理成長一樣，都有一個由不成熟到成熟的發(fā)展過程。生理的成長要完成一個結構，心理的成長也要完成一個結構。生理的成長伴隨著心理的成長，生理的成熟對應著心理的成熟。人的生理成長結構與心理成長結構是先天遺傳的，它是通過人類進化而形成的先驗的時空結構，它預示了生理成長與心理成長的發(fā)展趨勢。關于生理成長規(guī)律，人類通過生物學、生理學與分子遺傳學的研究，從宏觀到微觀都有一個較好的把握，但是，關于心理成長規(guī)律，人類還認識較少。人類借助于科學儀器對物質世界的了解遠遠多于對精神世界的了解，因為在精神世界的面前，再先進的科學儀器也會失去意義，探索精神世界的方法，主要不是通過科學儀器的測試，而是通過探索者徹底的生命體驗與天才般的感悟，是內省方法與實驗方法的綜合。

通過心理活動的結構分析，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人的內在成長規(guī)律主要由情感成長規(guī)律與認知成長規(guī)律這兩大規(guī)律組成。情感與認知是人類精神世界中的兩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人的心理的成長同生理的成長一樣要經(jīng)歷由發(fā)生、成長、到成熟的自然發(fā)展過程。

個體情感的發(fā)生與成長的過程是一個由本能情感到審美情感再到理智情感的建構過程；個體認知的發(fā)生與成長的過程是一個由動作把握到形象把握再到邏輯把握的建構過程；這兩大以操作內化為中心的建構規(guī)律可用以下圖式表示：

情感成長規(guī)律與認知成長規(guī)律　　

個體成長的第一階段：本能情感（0—3歲）與動作把握（0—3歲）

個體成長的第二階段：審美情感（4—11歲）與形象把握（4—11歲）

個體成長的第三階段：理智情感（12—18歲）與邏輯把握（12—18歲）

教育就是訓練身體和陶冶心靈。好的教育應根據(jù)“效法自然”的原理，從感覺開始，也就是從身體的感覺與形象的感覺開始，按人的成長進程的順序依次是“軀體——情感意志——理性靈魂”的內在節(jié)奏來按排課程。教育的規(guī)律是人在12歲以前主要是“軀體—情感意志”優(yōu)勢地成長，也就是人格優(yōu)勢地成長；12歲以后主要是“理性靈魂”優(yōu)勢地成長，也就是智能優(yōu)勢地成長。教育的全過程要以審美教育為中心，貫徹“人格成長第一，智能成長第二,專業(yè)學習第三”這樣一種教育思想(要深入理解這一重要結論，請參看我寫的由人民日報出版社2011年1月出版的《追問教育的本質》一書里的“教育的心理學基礎”這一部分）。以人為本的教育，就應當遵循人的這種自然進程，通過體育、美育、德育、智育、勞育使人得到多方面的和諧的發(fā)展。教育要以人為本，要遵循由外而內的“動作把握、形象把握、邏輯把握”的認知成長的建構規(guī)律，在教育孩子與學生時，應從動作把握與形象把握開始，說的少一點，要盡量引導兒童去活動、去發(fā)現(xiàn)、去探索、去看、去聽、去感覺，通過動作、形象與邏輯的內化來建構智能，而非一味地將枯燥的知識硬塞給兒童。教育的原則和方法是否正確，關鍵在于過程中是否造成兒童一種愉快的興奮，是否引起興趣和愛好，以提高兒童學習的自主性、能動性與創(chuàng)造性。兒童需要自身發(fā)展的時間與空間，當代的兒童在不得不過快成長的壓力下長大，失去了對他們年齡段來說永不再來的、一次性體驗的機會。為兒童按排過度的學習，是摧垮兒童身心的罪魁禍首。我們當今社會的快速度，幾乎不尊重或不理解兒童的需求。因此我們身為教師和家長必須為兒童創(chuàng)造出能充分發(fā)揮童年特點的“時間和空間”。這樣做，到了兒童成年時，大大有助于促進創(chuàng)造性獨立思考、獨立行動能力的形成。

（一）個體成長的第一階段（0—3歲）：本能化成長階段----本能情感與動作把握的優(yōu)勢成長階段

兒童的成長是以相應于該階段固有的情感作為自己的動力去體驗世界的。兒童最初的情感就是本能情感，它是生命向外擴張的一種生存的本能。嬰兒呱呱墮地的第一聲哭喊，就已經(jīng)是本能情感的表現(xiàn)，他還不識不知，但他從娘胎里出來，感到冷、感到餓，他需要溫暖、需要吃，這是他生命本能的需要，他用哭聲表達生命的各種需要與表達受到威脅的恐懼與掙扎，這就是心理開始于生命需要的證明。事實上，心理開始于生命需要，從胎兒形成時就已產(chǎn)生了，因此，撫摸胎教、音樂胎教與對話胎教有效，這已被教育實驗所證實。

0—3歲的幼兒，他（她）的認知與行為主要是圍繞滿足生理的需要與安全的需要以及求樂的需要而展開的，他（她）的成長動力主要來自本能情感的支配，他（她）掌握世界的認知方式，主要靠動作把握去感受世界。這個階段的幼兒是一個脆弱個體，他（她）要經(jīng)歷由主客不分的無意識狀態(tài)到主客逐漸分離的自我意識狀態(tài)，他（她）要逐漸經(jīng)過社會化來擺脫動物性而具有更多的人性，他（她）要學會看、學會爬、學會走、學會聽、學會說、學會與人交流情感與認知。這個階段，在情感方面，他（她）最需要的是安全感與快樂感；在認知方面，他（她）最需要的是眼、耳、鼻、舌、身的全面感覺訓練。因此，這個階段最重要的是母愛教育、語言教育、動作教育及其感覺教育。其課程分配比例為母愛教育：語言教育：動作教育：感覺教育=5：1：2：2為最優(yōu)結構。也就是說，0—3歲的幼兒心智要全面而健康的成長，大約需要花50%的時間進行母愛教育、10%的時間進行語言教育、20%的時間進行動作教育、20%的時間進行感覺教育。這里，我們可把學前教育的思想簡要的概括為“母愛教育為本，認知教育為末”這樣兩句話。并且教育要以“自由玩耍”為主，通過“形象性、情感性與活動性”的方式自由散慢地展開。

關于母愛教育：母親不僅是幼兒肉體的給予者，而且也是幼兒最初心靈的給予者，因為只有母親充滿愛的教育才能讓幼兒獲得最大的安全感與快樂感。因此，沒有什么教育比母親充滿母愛的教育對幼兒形成健全的心靈更為重要了。充滿母愛的幼兒教育是形成個體健康心靈的基礎；母親輕輕的撫摸，喂奶時的身心交流，低鳴哼唱的歌曲，爬、走、聽、說、看的啟蒙訓練，拉尿拉屎不厭其煩的清洗，睡覺起床的脫衣穿戴等等，無不充滿愛的灌注。如果一個人在幼兒成長時，沒有母愛或缺少母愛，那么，他（她）的情感世界一輩子都是殘缺的，一生都難以體會到充滿愛的溫情的幸福。因此，幼兒的情感成長最重要的就是母親的母愛教育。母親既是保姆，又是啟蒙老師，母親的人文修養(yǎng)與言談舉止及其愛的交流對幼兒的情感成長與一生的幸福都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 關于語言教育：訓練幼兒能講簡單的日常用語，能用動作語言與口頭語言進行簡單的溝通，能進行簡單地看圖識字與看圖講話等。

• 關于動作教育：動作是形成幼兒智力的基礎，或者說，動作是幼兒智慧的源泉。幼兒的智慧出在手指頭上，幼兒必須有物體去觸摸，通過雙手接觸玩具筆紙、桌椅板凳、碗筷鍋盆、花草樹木、泥沙水土等來感受世界，形成最初的認知。要知道，動作是幼兒把握世界的語言。因此，我們要千方百計地為幼兒創(chuàng)造更多接觸室內物體與自然物體的機會，以此來發(fā)展他們健全的認知系統(tǒng)與神經(jīng)系統(tǒng)。

• 關于感覺教育：感覺教育是指對幼兒進行眼、耳、鼻、舌、身的感覺訓練的教育。用室內室外走動與空曠而又豐富的自然色彩來刺激視覺，用優(yōu)美悅耳的音樂與會話來刺激聽覺，用芳香的氣味來刺激嗅覺，用營養(yǎng)而又單純的口味來刺激味覺，用爬、立、行、走、摸、滾、水浴、日光浴、空氣浴等鍛煉來強健身體與刺激體覺，以形成心靈導向為中心的敏銳而又樸素的感覺系統(tǒng)。

（二）個體成長的第二階段（4—11歲）：審美化成長階段----審美情感與形象把握的優(yōu)勢成長階段

4—11歲的兒童，他（她）的認知與行為主要是圍繞滿足求樂與求美的需要而展開的，他（她）的成長動力主要來自審美情感的支配；他（她）掌握世界的認知方式主要靠形象把握去體驗世界。因此，這個階段最重要的是自然教育與藝術教育以及科學教育。其中自然教育是基礎、藝術教育是核心、科學教育是輔助，其課程分配比例當以自然教育：藝術教育：科學教育=5：3：2為最優(yōu)結構。也就是說，4—11歲兒童心智要全面而健康的成長，需要花大約50%的時間接受自然教育，大約30%的時間接受藝術教育，大約20%的時間接受科學教育。只有這樣才符合兒童內在的身心成長規(guī)律。顯然，這個階段科學教育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然教育與藝術教育。生命要“野性而又高貴”，這一教育思想應作為畫龍點睛的靈魂，貫穿在幼兒教育與小學教育的全過程中。自然教育使人“野性”，藝術教育使人“高貴”；野性就意味著身強力壯、吃苦耐勞、追求自由；高貴就意味著情趣高雅、追求卓越、嚴于律己。這一奠基性的品格，為一個人的一生打下了強大的身體基礎與精神基礎，這是一切杰出人才的共同素質。這里，我們可以把幼兒與小學階段的教育思想簡要的概括為教會學生們“學會讀三書本——讀自然之書、讀藝術之書、讀科學之書”，并且，讀這三本書應主要圍繞主題，以“形象性、情感性與活動性”的方式全面而立體地展開。

自然教育主要包括自由玩耍教育、體能意志教育、獨立生活教育三個方面。藝術教育主要包括音樂體驗與音樂技能教育、文學閱讀與欣賞教育、繪畫精神與繪畫技能教育、舞蹈、藝術設計與制作等訓練?？茖W教育主要包括了解科學知識并參與科學活動，進行數(shù)·量·形的初步數(shù)學訓練，激發(fā)科學探求的精神這三大內容。

自然教育是一種立足于激發(fā)本能情感與動作把握的教育。藝術教育是一種立足于激發(fā)審美情感與形象把握的教育?？茖W教育是一種立足于激發(fā)理智情感與邏輯把握的教育。

關于自然教育：自然是孕育人類的母親，是塑造人類本能力量的基礎。自由玩耍是兒童由內心的需要和沖動而來的積極表現(xiàn)，或者說，自由玩耍是兒童行為展開的本體形式。自由玩耍給予兒童自由、歡樂、滿足、內部與外部的平靜及與整個世界的和諧，這是形成人格的基礎。從小缺少自由玩耍與從小缺少母愛的人一樣，人格一定是殘缺的，一生都不會幸福；通過體育運動來增強體質與磨練意志，是開發(fā)人類本能力量的核心途徑，因此，給予兒童以充分的體育運動，是自然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兒童階段是鑄造獨立性的最佳時期，因此，家庭教育要千方百計地培養(yǎng)兒童在吃、穿、住、行、用、玩、學習與選擇方面的獨立生活能力，竭盡全力地幫助子女學會自助。我們要永遠記住：父母與老師能夠給予孩子的最大貢獻，就是幫助他們學會自助。

關于藝術教育：藝術與美是個人、社會與國家的靈魂和價值中心。從培養(yǎng)兒童的藝術感覺入手，進而拓展到藝術化的人生。這就是教育最重要的使命。藝術教育的內容可概括為：凡用聲調表現(xiàn)的是音樂，有聲樂和器樂；凡用文字表現(xiàn)的是文學，包括詩歌、散文、小說；凡用線條與色彩表現(xiàn)的是繪畫，主要有西洋繪畫與中國繪畫。在我看來，音樂、文學、繪畫應作為人類感知世界、擴展視野培養(yǎng)審美鑒賞力的三大基本訓練而必須受到重視，這是提高人類生活質量的基礎。

關于科學教育：對自然的觀察是走向科學思想的基礎。從一棵樹、一頭動物與一類植物到日、月、星辰的周期運轉，都存在著統(tǒng)一的自然規(guī)律。由觀察開始，建構概念，并在兒童內心深處播下觀察要領與自然規(guī)律的基本知識，這是科學教育的首要任務；數(shù)學是一門研究事物的數(shù)量關系與空間形式的基礎科學。數(shù)學在數(shù)、量、形方面是一個相互聯(lián)系的整體，它們組成了不可分割的三位一體。通過數(shù)、量、形的訓練有助于培養(yǎng)兒童抽象的形式思維，增強從數(shù)、量、形方面把握世界的能力，這是科學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通過豐富多彩的科技活動，使兒童在充滿樂趣的參與中，增強從感性到理性去把握科技的意識，這是兒童階段科學教育的輔助形式。

總之，通過兒童階段的以“情感為本、認知為末”的“野蠻其肉體、文明其精神”的三大教育，我們要達到以下的教育目的：

• 自然教育使人：自然、樸實、吃苦耐勞。

• 藝術教育使人：高雅、浪漫、追求完美。

• 科學教育使人：理性、實證、善于行動。

我的看法是個體的成長有四大商數(shù)：健商、情商、智商、財商。以上的三大教育是一個健商與情商的價值遠遠高于智商價值與財商價值的教育結構。人類成功的經(jīng)驗表明：個人成功的獲得大約百分之八十取決于健商與情商，而百分之二十取決于智商與財商。因此，我們的教育應立足于開發(fā)人的健商與情商，用激發(fā)愛自然、愛藝術、愛科學的健商與情商來整合智商與財商，以形成個體健全而優(yōu)良的心理品質。

（三）個體成長的第三階段（12—18歲）：理智化成長階段---理智情感與邏輯把握的優(yōu)勢成長階段

12—18歲的青少年，他（她）的認知與行為主要是圍繞滿足求美、求知、與自我實現(xiàn)的需要而展開的，他（她）的成長動力主要來自理智情感的支配；他（她）掌握世界的認知方式主要靠邏輯把握去認識世界。因此，這個階段最重要的是藝術素質教育、道德修養(yǎng)教育、科學思維教育、體能意志教育、勞動技術教育，也就是圍繞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教育結構來展開教育實踐，其課程分配比例為藝術素質教育：道德修養(yǎng)教育：科學思維教育：體能意志教育：勞動技術教育=2：1：5：1：1為最優(yōu)結構。也就是說，12—18歲的青少年心智要全面而健康的成長，需要花大約20%的時間接受藝術素質教育，大約10%的時間接受道德修養(yǎng)教育，大約50%的時間接受科學思維教育，大約10%的時間接受體能意志教育，大約10%的時間接受勞動技術教育。也就是在審美精神的主導下，通過尋求感性與理性相平衡的方式，充分實現(xiàn)“美、德、智、體、勞”的全面整合。只有這樣才符合青少年內在的身心成長規(guī)律。這里，我們可以進一步把中學階段的教育思想畫龍點睛地慨括為：中學的教育主要是圍繞培養(yǎng)學生的“藝術的感覺、哲學的思辨、科學的實證”這三大核心素質而展開，教學要盡可能采用藝術的方式，讓感性的審美精神灌注到美、德、智、體、勞的各門學科之中，讓教學在美的“形象性、情感性與活動性”的過程中展開，形成一個生機勃勃的審美教育場，使學生們的身心靈在這個審美教育場里受到唯美主義、浪漫主義與理性主義的全面熏陶，以形成獨立而又高貴的人格與全面發(fā)展的智能。

關于藝術素質教育：由于理智情感的優(yōu)勢成長，使審美情感的發(fā)展需要注入更多的理性的成分。兒童階段的藝術教育注重的是感覺訓練與技巧訓練，到了青少年階段，藝術教育則應注重心靈的陶冶，注重藝術史、藝術精神與藝術技能的綜合訓練，以形成心·腦·手合一的藝術掌握模式。因此，開設《中外經(jīng)典音樂欣賞》、《中外文學名著選讀》、《中外美術史與美術技法訓練》就成了培養(yǎng)青少年藝術素養(yǎng)的必修課程。通過音樂形象的情感激發(fā)、文學形象的情感交流、美術形象的情感拓展來審美地把握世界，情感化地感受生活，從而走向藝術化的人生。

關于道德修養(yǎng)教育：理智情感的優(yōu)勢成長使青少年渴望從道德修養(yǎng)的角度來理智地把握人生，主動地掌握人生發(fā)展的基本規(guī)律，從而更好地認識自己、設計自己、實現(xiàn)自己。12歲左右的人生歷程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處于自我意識顯著增強的反抗期的初始階段，青少年需要通過反抗才能尋找到自我身份，以更好地形成自我意識，自我意識的產(chǎn)生是精神誕生的標志，應該受到老師與家長的鼓勵而不是壓制，應該給孩子與學生們提供廣闊的人生探索時間與人生探索空間，更好的幫助他們發(fā)現(xiàn)自我，找到自我與實現(xiàn)自我。12歲左右的青少年，由于審美情感的發(fā)展已初步定型，形象思維的優(yōu)勢發(fā)展已告一段落，邏輯思維的發(fā)展呈現(xiàn)優(yōu)勢需要的態(tài)勢，性生理的逐漸成熟并伴隨著性饑餓以及向往異性的身心體驗，自我意識的高漲伴隨著空虛、孤獨、焦慮與充實、強大、快樂的兩個極端的情感體驗與情感沖突，渴望獨立、探索與冒險的精神已明顯增強，嘗試通過駕御理想來把握現(xiàn)實、通過駕御目標來把握未來就成了這個時期的優(yōu)勢需要，尋求有意義的生活并選擇有前途的未來就成了這個階段的人生主題。因此，教育必須要順應青少年的身心成長規(guī)律，用開設《公民》、《中西人生哲學名篇選讀》、《中西人生哲學原著選讀》、《升學指導與人生職業(yè)規(guī)劃》的課程，通過公民與社會的行為規(guī)范、人生哲學的啟發(fā)、與哲人的心靈對話、師生之間的人生討論與升學指導和人生職業(yè)規(guī)劃來增強青少年理性地把握人生過程的能力，并形成“內圣外王”的積極而健康的人生價值觀。這是中學教育的最重要的使命。

關于科學思維教育：由于邏輯把握的認知方式優(yōu)勢成長，也就是邏輯思維的優(yōu)勢成長，使青少年渴望從科學思維的角度來概念地把握這個世界就成為中學教育的主要內容。在我看來，接受科學教育最重要的是要通過學習科學知識與科學理論來培養(yǎng)學生們追求真理性、簡單性與經(jīng)濟性的科學精神與形成實驗化、邏輯化、模型化與定量化的科學思維方式。

從這個意義看，中學階段的科學思維教育就要求我們在教與學的過程中，通過對具體的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計算機、歷史、地理、社會研究等學科的學習，不僅要學習學科的具體內容，而且更重要的是要通過對學科內容的學習來培養(yǎng)學生們追求真理性、簡單性與經(jīng)濟性的科學精神與形成實驗化、邏輯化、模型化與定量化的科學思維方式。

實驗化的思維方式是一種運用觀察、實驗等感性方法以獲取數(shù)據(jù)的思維方式；邏輯化的思維方式就是一種通過概念、判斷與推理來進行的一種思維方式，它主要有分析與綜合，歸納與演繹、判斷與推理等思維形式；模型化的思維方式就是一種建立模型的思維方式，模型是一種以簡單的圖形、符號、實體等表示一個真實系統(tǒng)的簡化形式，模型是為了化繁為簡，便于對真實系統(tǒng)進行分析、說明、控制和試驗而建立的，建立模型是科學研究中最基本的研究方法和核心環(huán)節(jié)；定量化的思維方式就是一種在定性分析的基礎上進行定量計算，以及用數(shù)量來表達關系與結果的思維方式。這四種思維方式是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研究中四種最普遍的思維形式，貫徹在每門具體學科的內容之中。

關于體能意志教育：中學階段的體能意志教育要追求“力與美”的有機結合，它負有使一個人的身體和精神協(xié)調發(fā)展的使命。生活的詩意，在于一個人的身體因素和精神因素的交融和平衡，反映在教育中就是要尋求運動教育與藝術教育的平衡。我們可以把生動、靈巧、強勁、勇敢、精神振奮、矯健優(yōu)雅的運動美學精神貫注到中學的各種運動之中，實現(xiàn)精神、身體與運動技能的完美統(tǒng)一。

在運動美學精神的主導下，中學階段的體能意志教育主要是圍繞體育衛(wèi)生保健知識與充滿動感的田徑運動、籃球運動、排球運動、足球運動、體操運動、健美運動、武術運動、游泳與滑冰運動、乒乓球運動、網(wǎng)球運動、羽毛球運動等訓練課程展開的。當然，也包括野外體驗式學習的野營訓練與吃苦耐勞的生存訓練。

關于勞動技術教育：中學階段的勞動技術教育要追求“心·技·道”的有機結合，它負有使一個人的“心與技術”協(xié)調發(fā)展的使命。學校的勞動教育要千方百計地通過語言激勵、動手操作與嘗試成功的體驗來培養(yǎng)學生們自立的自豪感、創(chuàng)造的成就感與為他人服務的光榮感。同時，要把心靈美育與勞動技術教育有機地結合起來。要求在技術上制作完善的產(chǎn)品，在美學設計上也完美。在勞動課、勞技課的教學中，隨時隨地都會自然地與美術課橫向聯(lián)系。例如，在勞動課、勞技課的手工制作、刺繡、編織、縫紉、花卉栽培和盆景制作等項勞動技術的學習中，學生不僅要學習工藝、縫制、栽培等項勞動技能，而且還要學習選擇色彩、描繪圖樣、安排布局、設計式樣、構造景觀等工藝美術知識。在烹飪、攝影、木工、模型制作等項勞動技術的學習中，也同樣需要應用許多在美術課中所學習到的美術知識。學生在制作簡單勞動產(chǎn)品的勞動實踐中，才能真正領悟到合乎規(guī)律與合乎美的要求之間的內在聯(lián)系，才能知道什么是合乎社會需要的正確的審美觀和鑒賞力。在勞動產(chǎn)品的制作過程中，還能陶冶學生的情操，培養(yǎng)學生對美的藝術的愛好和追求；同時，還促進了他們對美術課的理解和學習。勞動課、勞技課和勞動實踐使學生把所學習到的關于美的知識應用于生產(chǎn)和生活的實際。勞動技能教育是培養(yǎng)學生在實踐中去認識美、學習美、運用美和創(chuàng)造美的綜合性教育。

為了使學生們主動地掌握人文學科與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基本規(guī)律，從而更好地認識問題、分析問題與解決問題。教育就必須要順應青少年的心理成長規(guī)律，用開設充滿美學精神、哲學精神與科學精神的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課程來增強青少年科學而全面地把握世界的能力，以形成健全的人格和全面發(fā)展的智能與技術。

中學階段的教育理念是“培養(yǎng)具有審美精神與和諧發(fā)展而又有創(chuàng)造能力的人”。根據(jù)這一理念和知識結構三分法的模型，我們可以設計出中學階段三層次的課程結構：

中學階段的課程主要有：

• 人文學科課程：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音樂、文學、美術、中外藝術史、中西人生哲學、文明史、科技發(fā)展史、舞蹈、戲劇表演，書法、藝術設計與制作等
  

• 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課程：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計算機、歷史、地理、外語、升學指導與人生職業(yè)規(guī)劃、社會學與生活、心理學、教育學、管理學、經(jīng)濟學等。

• 活動課程：體育、勞育、實驗、社會研究、生活作文、社團興趣小組活動、課后自由玩耍、野外體驗式學習，各種類型的專題講座、參與寒暑假的各種訓練營等。

在這一課程結構中，人文學科課程是核心、是靈魂，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課程是基礎、是方法，活動課程是實踐、是多向度的拓展。顯然，中學階段的教育任務就是通過對人文學科課程、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課程，以及活動課程的學習來完成中學生的人格結構與智能結構的全面建構，從而實現(xiàn)培養(yǎng)具有審美精神與和諧發(fā)展而又有創(chuàng)造能力的人的教育理想。

這里，我要特別強調的是，應把人文學科的課程與人文精神的建設放到核心、靈魂與本體的地位。因為人文是埋在地下的精神基礎，是國家走向強大的必須的精神土壤；人文、民主與科學是一個整體，人文能充分喚醒人的自我意識，為個人灌注浪漫、深度、有品味的精神生活，為民主灌注自由、平等、博愛的精神，為科學灌注充滿創(chuàng)新精神的審美價值，為社會灌注生態(tài)主義與人道主義的終極關懷。因此，人文是立人之本，科學技術是立人之術，二者合一，才能造就出抱持健康價值觀與充滿創(chuàng)造活力的個體。

綜上所述，個體成長的三段式規(guī)律主要有以下四個特征：

• 第一，經(jīng)過以上三個階段的成長，心理已基本成熟，以后的發(fā)展主要是量的擴充，而質不會有多大變化；

• 第二，各階段的具體發(fā)生因為環(huán)境和個體差異而有所不同，但前后次序不變；

• 第三，每階段各有其整體結構標志該階段情感活動與認知活動的主要特征，階段之間不是量的區(qū)別，而是質的差異；

• 第四，前一階段的整體結構總是整合于后一階段作為附屬結構，反之后者又淵源于前者之中，前后階段不能互換。

五、全人教育與現(xiàn)代教育流派之間的互動

 “人之初，性本美”。通過“以美為本的教育體系”來重建人類的教育精神，這是我的使命。事實上，我寫的三本教育學的書，就系統(tǒng)而又深刻地解答了人類教育危機的各種問題，并為人類教育指明了前進的方向與實踐的路徑。

（一）、“人之初，性本美”

人類歷史上有“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惡”，“人之初，性本罪”這樣的思想學說，而我提出了“人之初，性本美”的學說，在此基礎上我創(chuàng)立了“以美為本的全人教育體系”，這是具有普世價值的人類教育的最優(yōu)化體系，把人類的各種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全部統(tǒng)一了，使人類的教育思想走向了終結，以后全世界的教育界都要用這個以美為本的全人教育理論體系來指導教育改革，才能讓接受教育的個體活出一種個性、活出一種風格、活出一種美感，以獲得最大值的幸福。這就叫“酷”。于是，對我來說，實現(xiàn)了“拯救與逍遙”，我的人生使命就完成了。

本著一生只做一件大事的內心要求。從1985年開始我走上了“研究人類教育總規(guī)律”的道路。我1982年考入中國西部的重慶大學學習本科的電氣工程專業(yè)，被中國大學的課程設計與課程內容以及教師們滿堂灌的教育教學風格折磨得來半死不活，遍體鱗傷，痛苦萬分，走投無路。忍無可忍，我站立起來憤怒而又勇敢地反抗，從生命底發(fā)出了最強烈的吶喊：要消滅中國這種缺少人文精神與缺少自主性、能動性與創(chuàng)造性的“害人蟲教育”。出于對中國教育培養(yǎng)“工具人”的教育體系的無窮無盡的反感與憤怒，我作獅子吼，我認為中國的教育體系是錯誤的，而我自己對教育有新的想法，我相信我的想法是正確的。有思路才有出路，于是，我1985年春節(jié)以后就立志要成為世界級的教育家，要寫一本改變人類教育命運的書《潛能教育學》。我作了充分的心理學、教育學、教學法、辦學方案的理論準備，1988年大學畢業(yè)我就拒絕國家分配“下?！弊砸艳k學去了，把對教育的想法由理想變成了現(xiàn)實，我想為中國的教育改革探索一條“新道路”。我曾在中國重慶與成都兩地創(chuàng)辦過四所學校：重慶大學音樂培訓學校，重慶市學習潛能研究中心的高考補習學校，成都愛達推銷學校，四川愛達經(jīng)理學院?！耙晕覟橹鳎偌抑L，創(chuàng)獨道之術”成了我辦教育實體的信念。我從1984年開始到1994這10年間，通過自由與自主的辦學，我的辦學非常成功，我積累了許多辦學的成功經(jīng)驗與一些失敗的教訓。2004年8月我移民美國定居舊金山，對美國進行了從幼兒園、小學、中學、高中到大學的考察，對中美教育系統(tǒng)比較后，我寫出了三本教育學的書，對人類教育實現(xiàn)了一次完美的整合。

在我的心中全世界的主要教育家與主要心理學家共同把“人類教育學”的水燒到了80度，我在他們的基礎上再燒了20度就把“人類教育學“的水燒到了100度，就燒開了。30多年過去了，我把我親身經(jīng)歷的教育經(jīng)驗與繼承了全世界的主要教育家與主要心理學家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論總結成了——“以美為本”的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體系。2010年我在舊金山美國高科技的中心“硅谷”，創(chuàng)辦了“美國全人教育國際機構”；2011年1月1日，我在中國“人民日報出版社“出版了第一本教育專著《追問教育的本質》；2014年1月1日，我在“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出版了第二本教育專著《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孩子》；2017年1月1日，我在中國“世界知識出版社”出版了第三本教育專著《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孩子（二》這樣三本書。在我看來，我的第一本教育專著《追問教育的本質》是劃時代的著作，在人學、心理學、教育學這三大人文基礎學科領域完成了一次古今中外的，可能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最大值的整合。對人類教育來說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就象《黃帝內經(jīng)》對中醫(yī)學，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shù)學原理》對經(jīng)典物理學，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對現(xiàn)代物理學，是第一本，也是最后一本。我提出的“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這是人類教育思想、教育理論與教育實踐的終結。以后人類教育研究主要就是在這一“美是教育的本質所主導的教育體系”的整體框架下作一些細節(jié)的完善和補充了。這就是本質與本質規(guī)律的魅力，子學時代終結了，經(jīng)學時代開始了，以后的人類教育研究主要就是對我提出的“美的教育思想“與”美的教育理論“及其”美的教育實踐”的注釋、應用與局部的進一步完善了。

現(xiàn)在，我這三本書的學術價值正在逐漸得到學術界的認同，中國中小學有一批校長也在用這樣的理論來指導學校教育實踐了?？吹阶约航?jīng)過多年的努力而總結出來的“以美為本”的全人教育的思想與全人教育的理論，逐漸得到學術界的認同與教育界的推廣，自己感覺很有成就感，也很放心了，覺得自己這一生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終于可以高枕無憂，放放心心、心平氣和地做自己的事了，過一種輕松而隱居的生活了。

（二）、在這里，我注意到20世紀的許多現(xiàn)代教育流派與我創(chuàng)立的“以美為本的全人教育體系”有許多的相似之處，我們都是對培養(yǎng)工具人的現(xiàn)代教育模式的反抗與控訴而產(chǎn)生的一種思想

我們應該看到，對全世界近代以來學校教育以培養(yǎng)工具人為目的,缺少人文關懷的狀況,各國掀起了新一輪的”全人教育思潮”。這股思潮實質上是一場有關教育目的的革命,以糾正近現(xiàn)代教育目的的機械化與功利化。

教育是一項古老而神圣的事業(yè)。教育是一種把好的精神生活與好的物質生活帶入下一代的社會實踐活動。教育思想作為教育實踐活動的靈魂與價值選擇同樣源遠流長，它猶如一條思想的巨流河，穿行于世界歷史文明之間，并仍在不知疲倦地勇敢地繼續(xù)向前奔流。從歷史的角度看，“當代”不僅是時間上的流暢、綿延，更是一個蘊涵著豐厚內容、存在著深刻變革的時代，無論是政治、經(jīng)濟、文化，科技、社會建設、人民的生活方式，還是人們的思想觀念都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當代教育思想也絕不僅僅是時間上與空間上的界定與劃分，更在于它與時代精神相一致，與當代社會相契合，與人民需要相呼應。

因此，在這一大的時代背景之下，孕育生成的當代教育思想同樣處于變革的激流當中。在一百多年的時間里就出現(xiàn)了眾多的教育思想流派，它們都對教育思想與教育實踐進行了孜孜以求的探索，形成了個性十足、別具一格的各種教育思想景觀：主要有進步主義教育；永恒主義教育；文化教育學派；全人教育思想；改造主義教育；要素主義教育；行為主義教育；新托馬斯主義教育；存在主義教育；結構主義教育；人本主義教育，多元智能教育；終生學習教育；批判主義教育；和諧發(fā)展的教育思想；回歸古典傳統(tǒng)的“自由教育”思潮，新全人教育思潮；等等。在這“流派林立，百家爭鳴”的時代，也涌現(xiàn)出了一批卓越的教育教學思想家，他們對教育教學進行了有突破性的個性化的探索，形成了一些獨特的教育教學思想理論體系。

如美國教育家杜威的“實用主義的教育思想”，美國芝加哥大學校長赫欽斯的“永恒主義的教育思想”，中國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的“教育救國，以美育代宗教”的教育思想，英國劍橋大學懷特海教授的“過程哲學的后現(xiàn)代的教育思想與三段教育論的教育理論”，奧地利的魯?shù)婪颉な诽辜{創(chuàng)立的華德?！八囆g化的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德國尼采的“藝術拯救人生”的教育思想，海德格爾的“人詩意地棲居”的教育思想，馬爾庫塞的“美學將拯救人類”的教育思想，德國以斯普朗格教授為主的“文化心靈塑造的文化教育學派”的教育理論，日本小原國芳的“真、善、美、圣、健、富”的全人教育思想與六位一體價值的教育理論，前蘇聯(lián)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的：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和諧發(fā)展的人”的教育思想，美國芝加哥大學的著名政治哲學家列奧·斯特勞斯的“自由教育”的“古典傳統(tǒng)的回歸與教養(yǎng)性教育的重建”的教育思想，美國哈佛大學的認知研究中心的加德納教授的“八大智能的教育理論”，巴西的弗萊雷教授的“民主主義的批判性的教育思想”等等。在教學論方面有突破性進展的理論主要有，如哈佛大學的布魯納的結構主義的發(fā)現(xiàn)教學論；前蘇聯(lián)贊可夫的教學與發(fā)展實驗論；美國布盧姆的掌握教學論；德國瓦·根舍因的范例教學；前蘇聯(lián)巴班斯基的教學過程最優(yōu)化理論；洛扎洛夫的暗示教學法；美國人本主義心理學家羅杰斯的非指導性教學論；前蘇聯(lián)的合作教育學等等。

通過以上簡單回顧可以看出，無論是各種教育思想流派，還是具有重大影響的教育教學思想家主要形成、誕生于西方，但他們所取得的輝煌成果卻是屬于全世界的，對整個當代教育思想都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特別是全球化時代來臨的當代，促使全世界的教育思想表現(xiàn)出一種最鮮明的充滿人道主義終極關懷的“人文化特征”。在當代，人文學科與人文精神的教育又被重新推到了“本體論教育”的高度。人文修養(yǎng)是人生的根基，是健全理智與完整人性的象征。人文它既是自然的，也是審美的；人文既是現(xiàn)實的，也是超越的；既是感性的，也是理性的；人文精神是人的“自然屬性、審美屬性、社會屬性”三位一體的整合精神。人文是如此之豐滿充盈，如此之鮮活靈動，不但蘊涵了豐富的人性，更體現(xiàn)了人道主義的終極關懷，人文象一盞指路的明燈照亮我們的內心世界與我們前進的方向。然而，在古代神性和現(xiàn)代科技理性的壓迫之下，人文之光被遮蔽了，人性被肢解，被割裂了，人淹沒于神性與科技理性的汪洋大海之中，人一度被奴化、物化，人性變得卑賤而萎縮，人變得殘缺而不全。當代教育思想則重新高舉起重建人類精神文化的旗幟，使人性之光重放，人文之火重燃，人性之花重綻。它充滿了對人性的眷顧、依戀、贊揚與關照。當代教育思想最突出的人文化特征具體表現(xiàn)在——重視人的內在精神世界的本體建構與關注審美理想人格的塑造與提升。

現(xiàn)代教育注重的是知識的灌輸、傳遞和掌握，教育僅僅被看作文化傳承的工具，心智的啟迪，精神的建構，人格的塑造與提升則游離于邊緣的位置。當代的全人教育思想則使靈魂發(fā)生了轉向，在人格、知識與能力之間偏向人格；在精神與知識之間，它更偏向于精神。在這里，我重點介紹德國教育家雅斯貝爾斯的“精神高貴與靈魂喚醒”的教育思想與美國哲學家馬爾庫塞的“新感性”的美學思想。

（三）、德國教育家雅斯貝爾斯的“精神高貴與靈魂喚醒”的教育思想與美國哲學家馬爾庫塞的“新感性”的美學思想

 “教育的本質”的概念，是教育學著作里明確提出來并作為重點討論的概念。教育的本質是對教育是什么的終極關懷。對教育的本質的追問，說到底，就是要為人類的教育尋找一個超越時空的以不變應萬變的共同一致的出發(fā)點，以最大程度實現(xiàn)教育過程與教育效果的最優(yōu)化。

教育的本質是什么？這是全世界教育界的一道難題，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難題。教育的本質是對教育是什么的根本追問，也就是對教育第一原理的探索。對這一問題的探索，其目的就是要為人類教育建立一種普遍的信仰——對終極價值和絕對真理的信仰。顯然，教育沒有信仰就不成其為教育，而只是教學的技巧而已。缺少對“絕對”的熱情，教育就沒有方向感，一切都功利地隨波逐流而變得沒有意義。因此，對教育的本質的探索有極其重大的理論意義與實踐意義。

當代德國著名的存在主義哲學家與教育家的雅斯貝爾斯（1883—1969年）在他的《什么是教育》一書里，對教育的本質作了如下闡述：

 “當社會發(fā)生根本變革時，教育也要隨之而變，而變革的嘗試首先是對教育本質問題的追問。由此可知，對教育的反思是一個國家和社會的大事，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國家和教育機構達到了最大的統(tǒng)一。教育在單個個人的心中成為人類全體未來的希望，而全體人的發(fā)展又是以單個個人教育發(fā)展為基點的。

時代的飛速發(fā)展，使教育也面臨不斷的挑戰(zhàn)，因此，課程的內容應根據(jù)當時社會的需求來選擇：神學知識應根據(jù)神學理論，而語言的知識和技巧應根據(jù)人類的需要，等等。今天，社會學、經(jīng)濟學、技術、自然科學和地理知識被抬到了最重要的地位，對此教育應以陶冶理想來糾正它。以前存在著等級學校、騎士學校、貴族和顯貴市民的私立學校。所有的民主政體都要求共同教育（機會均等），因為只有平等的教育才能給人們創(chuàng)造一個共同的基礎。

真正的教育應先獲得自身的本質。教育須有信仰，沒有信仰就不成其為教育，而只是教學的技術而已。教育的目的在于讓自己清楚當下的教育本質和自己的意志，除此之外，是找不到教育的宗旨的。因此我們常聽到的一些教育口號并沒能把握到教育的真正本質，諸如學習一技之長、增強能力、增廣見聞、培養(yǎng)氣質和愛國意識、獨立的能力、表達能力、塑造個性、創(chuàng)造一個共同的文化意識，等等。

如果整個教育本質毫無遮蔽地呈現(xiàn)出來，這就是教育的本然內涵，而教育自然是有其固定形式的。教育是極其嚴肅的偉大事業(yè)，通過培養(yǎng)不斷地將新一代帶入人類優(yōu)秀文化精神之中，讓他們在完整的精神中生活、工作和交往。在這種教育中，教師個人的成就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教師不是抱著投機的態(tài)度敷衍了事，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為人的生成——一個穩(wěn)定而且持續(xù)不斷地工作而服務。

教育，不能沒有虔敬之心，否則最多只是一種勸學的態(tài)度。對終極價值和絕對真理的虔敬是一切教育的本質，缺少對‘絕對’的熱情，人就不能生存，或者人就活得不像一個人，一切就變得沒有意義。

絕對的東西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大眾共有的，比如一個人所屬的階層，或者國家、或者對無限的追問中所體現(xiàn)出來的宗教意識；另一種是個人性質的，比如真實、獨立自主、責任和自由，一個人也可以同時具有這兩種性質的絕對事物。

當教育的本質發(fā)生問題，當教育的信仰開始動搖時，人們就會有意識地尋求教育目標何在。

教育的形式化正是始于其本質成為問題之時。教師以種種人為的方法來保持學生對他的敬畏：保留一些東西不教給學生，或者要求樹立個人的權威以及學生的盲從。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是用訓練有素的方法來處理廣泛的學習資料，現(xiàn)在變成了空洞無聊的盡義務而已；本來學生的學習目的是求取最佳發(fā)展，現(xiàn)在卻變成了虛榮心，只是為了求得他人的看重和考試的成績；本來是漸漸進入富有內涵的整體，現(xiàn)在變成了僅僅是學習一些可能有用的事物而已；本來是理想的陶冶，現(xiàn)在卻只是為了通過考試學一些很快就被遺忘的知識。

如果變得日益嚴重的教育本質問題，竟被人們如此地忽略，那么教育就會變得喪失根本的目標而不穩(wěn)定和支離破碎。它帶給學生的不再是包羅萬象的整體教育，而是混雜的知識。

目前世界上籠罩著不安，在茫然之余人們都感覺到，現(xiàn)在的一切完全取決于下一代了。人們都明白教育決定未來的人的存在，教育的衰落就意味著人類未來的衰落。然而教育何時開始衰落呢？當歷史留下來的東西在那些成熟而負起責任的人心中開始粉碎的時刻，便是教育衰落之時?，F(xiàn)在有人擔心，教育的本質已處于完全失落的危險之中。那些主張復古的人，把那些他們自己都已經(jīng)將信將疑的東西，硬塞給他們，要他們完全接受。另外一些人則鄙棄歷史的流傳作用，好像教育只包含那些不分古今的技能教育、實用知識和有關當代世界的探源問題。每個人都知道，誰贏得了年輕人，誰就擁有了未來。

當代教育已出現(xiàn)下列危機征兆：非常努力于教育工作，卻缺少統(tǒng)一的觀念；每年出版不計其數(shù)的文章書籍，教學方法和技巧亦不斷花樣換新。每一個教師為教育花出的心血是前所未有的多，但因缺乏一個整體，卻給人一種無力之感。此外，就是教育一再出現(xiàn)的特有現(xiàn)象：放棄本質的教育，卻去從事沒完沒了的教學試驗，作一些不關痛癢的調查分析，把不可言說之事用不真實的話直接表述出來，并不斷地更換內容和方法做種種實驗。如此這般，就好像人類把好不容易爭得的自由，花費在無用的事物上。自由變成了空洞的自由。一個連自己都不信任的時代去關心的教育，就好似從虛無中能變出什么東西來。

年輕人的角色是最具特色的。假如教育具有整體精神，那么年輕人是不成熟的，正因為他們年輕沒有地位，要為將來的職業(yè)作準備，所以必須尊重、屈從和信賴成年人。但在教育本質的消遁過程中，他們卻因此而獲得了自身的價值。世界已經(jīng)失落的東西，期待著從他們身上重新獲得，他們感覺到一切從他們開始，甚至兒童也參與學校的管理事務。這樣看來，仿佛在要求年輕人靠自己的力量去創(chuàng)造那些教師不再擁有的東西。就像國家的債務要靠下一代來償還一樣，浪費了的精神財富，也要靠年輕人重新去掙回來。在這種假象下，年輕人獲得了不真實的力量，但他們注定要失敗，因為一個人必須一步步地接受嚴格的培養(yǎng)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成長，才能成其為人。非常努力于教育工作，卻缺少統(tǒng)一的觀念；每年出版不計其數(shù)的文章書籍，教學方法和技巧亦不斷花樣換新。每一個教師為教育花出的心血是前所未有的多，但因缺乏一個整體，卻給人一種無力之感。此外，就是教育一再出現(xiàn)的特有現(xiàn)象：放棄本質的教育，卻去從事沒完沒了的教學試驗，作一些不關痛癢的調查分析，把不可言說之事用不真實的話直接表述出來，并不斷地更換內容和方法做種種實驗。如此這般，就好像人類把好不容易爭得的自由，花費在無用的事物上。自由變成了空洞的自由。一個連自己都不信任的時代去關心的教育，就好似從虛無中能變出什么東西來。”（2）

這里，我們應該用心多讀幾遍這段文字，直到心領神會地理解與把握。雅斯貝爾斯是當代德國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存在主義哲學家。以上的這段文字至少向我們表達了他關于教育的四個觀點：（1）教育是有本質的，教育的本質還有待我們去發(fā)現(xiàn)：當社會發(fā)生根本變革時，教育也要隨之而變，而變革的嘗試首先是對教育本質問題的追問。（2）教育本質的作用是在我們內心深處建立一種對終極價值與絕對真理的信仰：對終極價值和絕對真理的虔敬是一切教育的本質，缺少對‘絕對’的熱情，人就不能生存，或者人就活得不像一個人，一切就變得沒有意義。（3）當代人類沒有教育本質主導的教育是支離破碎的、缺少整體感的：如果變得日益嚴重的教育本質問題，竟被人們如此地忽略，那么教育就會變得喪失根本的目標而不穩(wěn)定和支離破碎。它帶給學生的不再是包羅萬象的整體教育，而是混雜的知識。（4）缺少教育本質的導向，導致世界教育出現(xiàn)危機：非常努力于教育工作，卻缺少統(tǒng)一的觀念；每年出版不計其數(shù)的文章書籍，教學方法和技巧亦不斷花樣換新。每一個教師為教育花出的心血是前所未有的多，但因缺乏一個整體，卻給人一種無力之感。

以上雅斯貝爾斯的精辟而又充滿教育理想的論述，只是對教育的本質的價值作了深刻而又激動人心的闡述，可教育的本質的內涵究竟是什么？他依然感到茫然。

卡爾·雅斯貝爾斯是德國哲學家、精神病理學家，是公認的西方“存在主義”大師之一。他的思想領域廣泛、內容豐富，對當代思想產(chǎn)生了多方面的影響。雅斯貝爾斯是承前啟后的哲學家，是存在主義哲學的重要一環(huán)，是生存(超越)哲學的系統(tǒng)闡釋者，是世界哲學的倡導者，是交往哲學的推動者雅斯貝爾斯是與時代同步的思想者。雅斯貝爾斯的著作《什么是教育》從他的“生存、自由、超越”的存在主義哲學基礎出發(fā)，詳盡、深入地論述了他對教育的獨特理解，為我們認識和理解教育的問題展現(xiàn)了一個極為寬闊的視野，引導我們去追溯教育的本原所在，尋求教育的本真意義。他說“教育的本質是將教育作為以人為對象的塑造與建構人的精神世界的一種特殊的精神生產(chǎn)活動．指向人的精神生活領域，其根本目的是培養(yǎng)人的精神世界。”

雅斯貝爾斯在有著豐富人文資源的德國文化傳統(tǒng)中，秉承著德國文化教育學派，或稱為精神科學教育學一以貫之的追求精神高貴的教育品質，重提教育乃是“人的靈魂的教育”，回復到教育作為精神陶冶的本質。他在《什么是教育》一書中反復談及，“教育的過程首先是一個精神成長過程，然后才成為科學獲知的一部分”，“創(chuàng)建學校的目的，是將歷史上人類的精神內涵轉化為當下生氣勃勃的精神，并通過這一精神引導所有學生掌握知識和技術”，“我們要想振興，就必須讓教育的內涵超越實用的技術教育和宗教限制”，“專門技術訓練將人制造成最有用的工具”，雖然教育離不開知識，但真正的教育是用知識來充盈于人，服務于人，啟迪人心，而決非把人變成貫徹某種知識的工具，教育離不開必要的技術技能的訓練，但訓練是為了涵養(yǎng)人的整體智慧，而不是把人當作訓練的機器，使訓練成為與人的心靈隔離的異己的活動。盡管知識技能的傳授不可缺少，但真正的教育必須超越于此，而上升到培育人的精神、安頓人的心靈的高度，以接近教育的本質。

在當代世界思想家中，談“美與社會精神文明建設”最深刻的是馬爾庫塞。德國法蘭克福學派的代表人物馬爾庫塞（1898—1979）立足于美國這個工業(yè)化國家“科學技術至上”與“商業(yè)至上”的社會現(xiàn)實，始終關注著現(xiàn)代人的境遇及其審美解放。他在著名的著作《單向度的人》一書中，認為現(xiàn)代工業(yè)社會中科學技術至上的極權主義和消費主義的融合，形成的“單向度的社會”造就了“單向度的人”。這是一種完全韁化的物，是按照技術理性行事的工具，是被動接受而沒有主動創(chuàng)造的人，這類人只能是屈從現(xiàn)實而不能批判現(xiàn)實和改變現(xiàn)實的人。馬爾庫塞指出，藝術可以拯救人僵化了的感性，因為藝術本質是與現(xiàn)實疏遠的，藝術就是對異化世界的拒斥、控訴和反抗。藝術在反抗現(xiàn)實非人境遇的同時，又永遠地祝福人的激情、回憶、渴望、愛戀，并創(chuàng)造出一個屬人的世界，使人的感性得到審美解放?！八形锘詾橐环N忘卻。”藝術通過讓物化了的世界講話、唱歌甚或起舞，來同物化作斗爭。忘卻過去的苦難和快樂，就可把人生從壓抑人的現(xiàn)實原則中提升出來。

在馬爾庫塞1979年在美國出版的著作《審美之維》一書中，他說：

 “藝術代表著所有革命的終極目標：個體的自由和幸福?！?/p>

“藝術的使命就是讓人們去感受一個世界。這使得個體在社會中擺脫他的功能性生存和施行活動。藝術的使命就是在所有主體性和客體性領域中，去重新解放感性、想象和理性?！?/p>

 “藝術向現(xiàn)存現(xiàn)實的壟斷性宣戰(zhàn)，以便去確定什么東西是‘真實的’。藝術是通過創(chuàng)造一個虛構的世界，即一個‘比現(xiàn)實本身更真實’的世界，去達到這個目的的?！?/p>

藝術對現(xiàn)存現(xiàn)實的控訴，以及藝術對解放的美景的呼喚，藝術的這些激進性質，的確是以更基本的維度為基礎的。藝術正是在這個更基本的維度上超越其社會決定性，掙脫既存的論域和行為領域。同時又保持它在這個世界中難以抵擋的顯現(xiàn)。藝術正是在這個維度上創(chuàng)造了一個王國，在這里，藝術特有的對經(jīng)驗的傾覆成為可能的：藝術創(chuàng)造的世界被認作是一種在現(xiàn)存的現(xiàn)實中卻被壓抑和扭曲了的現(xiàn)實。這種體驗，于一些極端的情境（如愛情與死亡、犯罪與失敗，還有快樂、幸福和滿足）中達到頂點；這些情境以正常條件下被否定的甚至前所未聞的真理的名義，粉碎著既存的現(xiàn)實。藝術作品從其內在的邏輯結論中，產(chǎn)生出另一種理性、另一種感性，這些理性和感性公開對抗那些滋生在統(tǒng)治的社會制度中的理性和感性。在審美形式的法則下，既存現(xiàn)實必然被升華了：直接內容被風格化，‘素材’依照藝術形式的要求被重新組合和重新排列。這就要求，即使對死亡和毀滅的重現(xiàn)，都應表現(xiàn)出對希望的渴求?！@就是以體現(xiàn)在藝術作品中的新意識為基礎的渴求。

審美升華在藝術中構成肯定、妥協(xié)的成分。雖然它同時又是通向藝術的批判、否定功能的橋梁。藝術對眼前現(xiàn)實的超越，打碎了現(xiàn)存社會關系中物化了的客觀性，并開啟了嶄新的經(jīng)驗層面。它造就了具有反抗性的主體性的再生。因此，以審美的升華為基礎的個體，在他們的知覺、情感、判斷思維中就產(chǎn)生了一種反升華，換句話說，產(chǎn)生了一種瓦解占統(tǒng)治地位的規(guī)范、需求和價值的力量。所以藝術雖然有‘肯定的意識形態(tài)的特征’，但它仍舊是一股異端的力量?！?/p>

 “藝術不能直接改變世界，但是它卻可以致力于變革那些能夠改變世界的男人和女人的意識與沖動。60年代的那場運動，旨在全面改變人的主體性、本性、感性、想象力與理性。它開啟了認識事物的全新視野，也開啟了上層建筑對基礎的滲透過程?！?/p>

“新感性已成為一個政治因素。這場事件（指60年代興起的藝術潮流、學生運動等）或許在當代社會發(fā)展中標識出一個轉折點。這場運動需要我們的批判理論，把那些新穎的維度接納到它的概念中，使我們的批判理論構想出一個自由社會的可建構之內蘊……新感性，表現(xiàn)著生命本能對攻擊性和罪惡的超升，它將在社會的范圍內，孕育出充滿生命的需求，以消除不公正和苦難；它將構織‘生活標準’向更高水平的進化。生命的本能，在規(guī)劃不同生產(chǎn)部門中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分配時，將會找到自己的合理表達（升華），因而，就會使選擇和目標具有優(yōu)先的地位：也就是說，不僅在于要生產(chǎn)什么，而且還在于生產(chǎn)的‘形式’。解放的意識，將高揚科學和技術的發(fā)展，使它們在保護生命和造福生命中去自由地發(fā)現(xiàn)并實現(xiàn)人和事物的可能性；并且，為達到這個目標，充分調動起形式和質料的潛能。這時，技術就會成為藝術，而藝術就會去塑造現(xiàn)實，也就是說，在想象與理性、高級能力與低級能力、詩歌與科學思維之間的對立，將會消除。于是，一種嶄新的現(xiàn)實原則就誕生了，在這個原則下，一種嶄新的感性將同一種升華的科學理智，在以‘美的尺度’的造物中，結合在一起。……審美的天地是一個生活世界，依靠它，自由的需求和潛能不能生長于一個受制于或者為了攻擊性的沖動而構織的社會環(huán)境，它們也不能被看作是一套新的社會制度的簡單結果；它們只可能出現(xiàn)在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社會環(huán)境的集體實踐中：在物質的和知識的生產(chǎn)中，一步步、一層層地創(chuàng)造。在這個新的社會環(huán)境中，人類所擁有的非攻擊性的、愛欲的和感受的潛能，與自由的意識和諧共處，致力于自然與人類的和平共處。在為達到此目的而對社會的重新建構中，整個現(xiàn)實都會被賦予表現(xiàn)著新目標的形式，這種新形式的基本的美學性質，會使現(xiàn)實變成一件藝術作品。不過，由于這個形式出現(xiàn)于社會的生產(chǎn)過程，所以藝術就應相應地改變它在社會里的傳統(tǒng)地位和功用。藝術應當不僅在文化上，并且在物質上都成為生產(chǎn)力。作為這種生產(chǎn)力，藝術會是塑造事物的‘現(xiàn)象’和性質、塑造現(xiàn)實、塑造生活方式的整合因素。這將意味著藝術的揚棄：既是美學與現(xiàn)實分割狀態(tài)的結束，也是商業(yè)與美、壓迫與快樂之間的商業(yè)聯(lián)合的終止。藝術將會重新把握住它自身的某些更原初的‘技術’內蘊：即作為調制（烹飪！）、培植、促進事物生長的‘藝術’，也就是說，給予事物以既不破壞它們的內容，又不破壞它們的感覺的‘形式’。這樣，就把形式上升為一種必然性的存在，上升為了超越了趣味和通感等所有主觀多樣性的普遍性東西?！保?）

傾聽馬爾庫塞的言說，我們渴望建立一個新感性的審美王國。人只有通過審美，才能臻達自由境界。只有通過審美造成心理結構革命，重塑人的新感性，現(xiàn)實社會的革命才有可能完成。馬爾庫塞呼喚新的感受性，這種新感性使人在現(xiàn)存社會中超出現(xiàn)存社會關系和社會技術的系統(tǒng)，而進入一個靈性和鮮活生命的境域。馬爾庫塞非常看重藝術想象和想象所創(chuàng)造的理想世界，認為其可以給人類普遍地被壓抑的本能一個瞬間的滿足，從而“獲得擺脫現(xiàn)實原則的高度自由”。

馬爾庫塞的藝術革命理論是由美的本體論、想象的認識論、審美形式的革命論所組成。他提出讓藝術成為現(xiàn)實的形式的主張，即通過藝術去建造一個完全不同的與給定現(xiàn)實相對抗的現(xiàn)實，使藝術的規(guī)范性成為現(xiàn)實的內容和質，使現(xiàn)實社會轉換成另一種自由的社會。馬爾庫塞強調藝術對現(xiàn)實的變革，強調藝術對新人的塑造。同時，他又對失去顛覆現(xiàn)狀和批判現(xiàn)實力量的“大眾文化”表示深深的不滿，認為這種大眾流行藝術浸入靈魂，人們變成了整個文化機器中的小零件，在卑微的感官享樂中，以一種所謂的“幸福意識”取代了“不幸意識”，即沉淪和屈從取代了覺醒和反抗，最終掩蓋了人的異化這一真相，重新阻絕了人們對現(xiàn)實懷疑和反思的道路。馬爾庫塞呼喚一種鑄造靈性的高級藝術（高雅文化），以反抗工業(yè)社會對人的扭曲，對抗“大眾文化”的麻木和“卑俗”。

在我看來，馬爾庫塞最為重要的思想是鮮明地提出了“通過藝術造就新感性”來達到解放人與解放社會的目的。藝術的革命和造反特性作為馬爾庫塞“總體革命”的一個重要方面，主要是通過藝術和審美進行人的心理、本能革命，消除異化，造就“新感性”，達到解放人的目的。為此，他恢復了“美學”一詞在鮑姆伽登創(chuàng)立時的原初意義——“感性學”，強調在哲學史上該詞“反映了對感性（因而是肉體的）認識過程的壓抑性看法”，即不斷從理性上去理解它而驅逐它的感性本意，因此，需要恢復這一本意。他的美學理論，基本上是圍繞著“新感性”展開的。

首先，他認為藝術的永恒性以普遍人性為基礎，而他對普遍人性卻作了弗洛伊德主義的解釋，說這是“原始精力的領域，即性欲能力和破壞能力的領域”，也即生本能與死本能的領域；而藝術的永恒性就來源于對這種普遍的愛欲的表現(xiàn)，他甚至說，“藝術作為性愛和幸福的升華形態(tài)，在根本上就是性愛和幸福的代用品”；藝術表現(xiàn)普遍的愛欲，就是表現(xiàn)了“生命本能在其反抗本能壓迫和社會壓迫的斗爭中對自身的深刻肯定”。

他的理由是，資本主義現(xiàn)實世界對人性造成了壓抑，而藝術由于超越直接現(xiàn)實而展現(xiàn)了一個非壓抑條件，使人的感性本能如狹隘的性欲得以升華為廣泛的“愛欲”，這是“性欲的自我升華”；他并說，“性欲的自我升華”這個詞意味著，在特定條件下，性欲可以創(chuàng)造高度文明的人類關系，而不屈從于現(xiàn)存文明對本能的壓抑性組織。藝術的革命功能就體現(xiàn)在這種升華中。

其次，他同樣借用弗洛伊德主義，把人的本能需要與文明社會的進步對立起來，認為這種對立是快樂原則與現(xiàn)實原則的對立，也是感性與理性的對立。人生來就追求各種需要的滿足，這是人類生活中本能的、感性的快樂原則；而在現(xiàn)代文明社會中，為滿足這些需要就必須作出種種限制與讓步，快樂原則受到現(xiàn)實原則的壓抑，感性本能受到理性功能的壓抑。馬爾庫塞認為這種“壓抑性理性統(tǒng)治”應當廢除以獲得心靈的自由。但要完全擺脫現(xiàn)實原則和理性的統(tǒng)治，在現(xiàn)實中是不可能的，唯有幻想與想象兩種心理機能在意識領域內“不受現(xiàn)實的檢驗，因而只從屬于快樂原則”（弗洛伊德語），它們“保護了受理性壓抑的人和自然要求全面實現(xiàn)的欲望”。而想象與幻想正是藝術和審美的特有領域，所以藝術與審美就具有非壓抑性目標和本性。他說，通過想象與幻想，藝術對現(xiàn)行理性原則提出了挑戰(zhàn)，這是對理性的“統(tǒng)治邏輯組織生活的持久抗議，是對操作原則的批判”，它使主體感性擺脫壓抑狀態(tài)，達到感覺與理智的會合，即“感性的解放”。

最后，他提出了通過藝術造就“新感性”的主張，并認為這是一種政治實踐，說“這種政治實踐必然破除了看、聽、感覺和了解事物的慣常方式，使有機體變得善于接受一個非攻擊性的、沒有剝削的世界的潛在形式”。這就需要改變人們舊的感受世界的方式，造就具有“新感性”的社會主體。這種新感性，就是能“超越抑制性理性的界限（和力量），形成和諧的感性和理性的新關系”的感性，它體現(xiàn)了“否定整個舊制度”、“肯定建立一個新社會的要求”。就此而言，“新感性已成了一個政治要素，它預示著當代社會的一個轉折點”。他把當代蘇聯(lián)、東歐青年中用超短裙、搖滾樂等反對認真精神，強調社會主義應當輕松、愉快、好玩等行為，都說成是新感性的實踐。

他認為，造就新感性的最佳途徑在于現(xiàn)代藝術?！八囆g通過對現(xiàn)實的變形造就了新感性，這樣同時也就釋放了新感性中被束縛的審美力量”。如現(xiàn)代的“反藝術”用“句法的消滅，詞句的破碎，普遍語言的爆炸性使用，沒有樂譜的樂曲”等激進方式體現(xiàn)摧毀舊感性、造就新感性的力量，使人們“把解放同廢除普通、守法的感覺連在一起”。同時，審美能解放被理性壓抑的感性，使感性與理性達到和諧統(tǒng)一的自由狀態(tài)，從而形成新的感受方式即新感性。他說，審美“遏制了攻擊性”，在審美中，人們擺脫了“不自由社會的抑制性滿足的感受”，消除了“競爭性的剝削或恐怖”因素、“資本主義精神所產(chǎn)生的物質垃圾”，以及“這種精神本身”，因此，“審美活動就是自由的需要的機能賴以獲得解放的領域”，造就自由的新感性的領域。

他還強調新感性體現(xiàn)了一種新的價值觀，具有改造和重建世界的力量。他說，通過藝術形成的新感性能“產(chǎn)生一種生產(chǎn)力”，在重建現(xiàn)實過程中，“其主要審美特質將使現(xiàn)實成為一件藝術品”。所以，在他看來，“社會生產(chǎn)力可能近似藝術的創(chuàng)造力，藝術世界的建設可能近似現(xiàn)實世界的重建”，二者是統(tǒng)一的。在此，馬爾庫塞的思路是：藝術和審美造就了主體的新感性，而新感性能變成一種改造、重建社會的現(xiàn)實（物質）生產(chǎn)力，這種藝術和審美化的生產(chǎn)力能把現(xiàn)實改造為“藝術品”。這種藝術化的現(xiàn)實正是馬爾庫塞的審美烏托邦的理想國，在那里，“審美事物與現(xiàn)實事物的疏離狀態(tài)將告終，事物和美、剝削與娛樂的商業(yè)性聯(lián)合狀態(tài)亦將告終”，社會的異化將被徹底揚棄。

通過以上簡單的大思路的介紹，我們應該看到，為了反抗近代與現(xiàn)代以來的“培養(yǎng)工具人”為主的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及其教育實踐，各國的教育家們作出了自己艱苦卓絕的努力，提出了多種重建教育思想與重建教育實踐的方案與理論模型，我也是其中探索者之一。我的看法是，這些偉大的人文主義中心或科學主義中心的教育家們的共同努力還停留在“盲人模象”的水平，直到我1997年1月6日的早晨在思考教育的本質是什么12年之后，直覺地發(fā)現(xiàn)了“美是教育的本質”與教育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經(jīng)過一年多的努力于1998年1月14日我完成了我的第一篇有突破性的教育論文《教育本質的新視角——對當代教育本質學說的批判與超越》，這篇文章發(fā)表在四川教育出版社主辦的《教師之友》2001年二、三兩期雜志上。在這篇論文里，我第一次提出了“美是人的本質與教育的本質及其人類文化的本質”這個人類形而上學的第一原理，又再經(jīng)過13年的努立，于2011年1月1日，我在中國“人民日報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一本教育理論專著《追問教育的本質》。我終于找到了拯救人類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阿基米德點”——“美是人的本質與教育的本質及其人類文化的本質”這個人類能健康地生存與發(fā)展的形而上學的第一原理，在此基礎上我建立了“以美為本的教育體系”把人類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及其教育實踐全部統(tǒng)一了，使人類教育思想與教育理論及其教育實踐走出了“盲人模象”的局面，人類教育思想被我終結了。

（四）、在這里，讓我們把問題納入焦點——我創(chuàng)立的“以美為本的全人教育的思想體系與實踐體系”，該體系提出的“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的“美的教育思想、美的教育理論與美的教育實踐”，是對古今中外的各種教育思想、各種課程論思想、各種教學論思想完成了一次最大值的整合

為了使大家能夠理解這一觀點，現(xiàn)在，讓我對人類教育作一個總結性的發(fā)言：人類到現(xiàn)在為止，還不完全知道，好教育應以人的什么素質為中心展開。

開始于2001年的”中國新課程教育改革“還在為“新課程的理論基礎是什么“爭論不休。有的說，要以杜威的“活動論”與加德納的“八大智能理論”為基礎，有的說，要以凱洛夫的“知識論”為基礎，有的說，要以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與“全面發(fā)展理論”為基礎，這都是一些”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觀點，沒有一個公認的結論。據(jù)我研究，中國的教育是以“知識”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屬于二百年前德國教育家赫爾巴特創(chuàng)建的“教師中心、教材中心、課堂中心”的教育體系，美國的教育是以“能力”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屬于一百年前美國教育家杜威創(chuàng)建的“學生中心、活動中心、經(jīng)驗中心”的教育體系，而我創(chuàng)建的教育是以“人格”（價值觀）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屬于未來世界的生態(tài)文明的教育體系。在我看來，中國的教育體系落后美國教育體系至少50年，美國的教育體系落后我創(chuàng)建的教育體系也至少50年，沒有辦法，這就是規(guī)律的魅力，人類遲早都會走到這一步。我可能是人類教育思想的終結者，把人類的教育思想已經(jīng)推到了“珠穆朗瑪峰”的高度。在我之前人類教育主要有“孔子、柏拉圖、盧梭、赫爾巴特、杜威”這五大教育思想體系，我的“以美為本的教育理論體系”把他們的教育思想全部包涵并形成了新的結構，而且升發(fā)出了一種可操作性的“新的世界觀與新的方法論”。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美是教育的本質，美既是教育的起點又是教育的終點，教育思想終于形成了一個最優(yōu)化的閉環(huán)系統(tǒng)，使人類教育思想不再走向否定，成了最后一個階段，以“美為本”的教育體系成為了一個能使人產(chǎn)生最大幸福感的最優(yōu)化的教育體系，于是，人類的教育思想因此而一勞永逸地終結了。就這么簡單，就這么殘酷，這就是思想的魅力。

研究教育34年，在中國出版了《追問教育的本質》、《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孩子》、《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孩子（二）》這樣三本書。高興的是，現(xiàn)在中國基本上每個省都有一些先知先覺者的學校在按我提出的“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人” 這一核心理念在辦學，在現(xiàn)有課程的體系下，增加一些培養(yǎng)“野性”的課程與培養(yǎng)“高貴”的課程，修修補補，總比什么都沒有改變好。四川省教育廳從2012年開始也在攀枝花市的一些小學與初中按我提出的這種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人的理念進行教改實驗，他們的課題負責人在與我對話，效果很好，成功的經(jīng)驗也總結成了“實驗方案的文本”推薦給了中國教育部。

據(jù)我研究，美國當今的教育系統(tǒng)已接近“以美為本的教育體系”這一規(guī)律70%左右，而中國的教育系統(tǒng)才接近30%左右，這就是差距。教育與國家各行各業(yè)的關系是水漲船高的關系，教育的差距導致了國家與國家之間，人民與人民生活方式之間方方面面的差距。中美教育是兩個不同的層次，一個是知識中心，一個是能力中心。根據(jù)我的體驗與觀察，歐美發(fā)達國家的社會生活普遍有一種“野性而又高貴”的氣場，國家的文化生態(tài)主要是一種“以高雅美為主，土與俗之美為輔”的社會文化生態(tài)，他們普遍喜歡戶外活動、喜歡閱讀與喜歡“音、體、美”的藝術化的生活，這是從古希臘繼承下來的氣質與生活方式；發(fā)展中國家的社會生活普遍缺少這種“野性而又高貴”的氣場,國家的文化生態(tài)主要是一種“以土與俗之美為主，高雅美為輔”的社會文化生態(tài)，更多的是室內活動與吃喝玩樂的娛樂。我們可以看見，所有的發(fā)達國家都是重視“音、體、美”教育的國家，所有的發(fā)展中國家都是不重視“音、體、美”教育的國家。一個是“高雅美為主”的社會文化生態(tài)，一個是“土與俗之美為主”的社會文化生態(tài)（從美學上來講，當代所有的發(fā)展中國家都還是一個沒有進行文化轉型與升級的“農業(yè)社會”，窮的時候就“土”，富的時候就“俗”，這就是發(fā)展中國家的共同特點，當代的中國也在其中）。這就是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的最根本的區(qū)別。

事實上，以后全世界的教育也應該按“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人”這一核心理念展開，才能最大程度實現(xiàn)教育的育人效益、社會效益與經(jīng)濟效益，因為這是教育的普遍規(guī)律。目前，歐洲的教育野性不夠高貴有余（福利社會，普遍懶散），美國的教育野性有余高貴不夠（后現(xiàn)代文化，重視體育缺少人文經(jīng)典教育，層次不高），中國的教育是既不野性又不高貴（嚴重缺少體育與美育的訓練），以知識為中心，最高境界就是狀元、是學霸，很土，也很庸俗。

由上而下，我們應該樹立一個牢固的信念，美將拯救世界——建設人類高度生態(tài)文明、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相統(tǒng)一的社會，需要我們通過審美教育在人們的內心營造一個變革的新基地，在這個基地上，美的本體論、認識論與實踐論天衣無縫地融為一體，從這里出發(fā)去建造一個以美為本體的世界。

六、中國傳統(tǒng)“天人合一的文化”能夠引領世界思想

自從1840年鴉片戰(zhàn)爭以來，中國社會與中國文化受到了西方文化與西方社會發(fā)展模式的嚴峻挑戰(zhàn)，用李鴻章的話說，中國遭遇了“三千年未有之變局”。中國知識分子對中西方文明的優(yōu)缺點進行了許多的比較，主要提出了“中體西用說”，“全盤西化說”，“中西匯通說”，“以精神為體、古今中外文化為用說”，“西體中用說”，“中西綜合創(chuàng)新說”這六大學說?，F(xiàn)在，這六大學說仍然在不斷的爭論之中。在這里，我從文化精神與文化型態(tài)的角度建立了一個中西方文化精神與文化型態(tài)比較的座標系，希望從文化精神與文化型態(tài)的比較中找到中國文化最優(yōu)化發(fā)展的道路。我推崇的是中國當代心學大師——唯心主義哲學家賀麟提出的“以精神為體，古今中外文化為用說”（4）。我也特別認同國學大師季羨林先生對21世紀是東方文化的世紀的論述：“我堅信21世紀是東方文化的世紀，西方形而上學的分析已快走到盡頭，而東方文化尋求綜合的思維方式必將取而代之。即在過去幾百年來西方文化所達到的水平的基礎上，用東方的整體著眼和普遍聯(lián)系的綜合思維方式，以東方文化為主導，吸收西方文化中的精華，把人類文化的發(fā)展推向一個更高的階段。所以，我的結論是：21世紀是東方文化的時代”。（5）在我看來，如果從“道、理、術”三個層次來看世界文化，東方文化重點發(fā)展了“道”的文化，西方文化重點發(fā)展了“理、術”的文化。從“天地人我美”和諧精神來看，東方精神高于西方精神，東方的道將整合西方的理和術而形成一種新的世界文化。

（一）、“天人合一，道法自然”，這是人類生存與發(fā)展的最高境界

事實上，中國傳統(tǒng)"天人合一"的文化是很有美感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構成了中國思想的核心，中國文化是一種"天人合一"的文化，中華民族是一個"天人合一"的民族。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達萬物之理，中國的"元氣、陰陽、五行、八卦"的哲學與美學、名山大川、園林、古鎮(zhèn)、古琴、圍棋、書法、國畫、養(yǎng)生、中醫(yī)、風水、太極、儒家的心學、道家的哲學、佛教的修行、禪的空寂、藏傳佛教的修煉體系與氣功的自我鍛煉等是一種靜默的自然美學，這是一種天地境界的修煉美學，達到了人類精神美感的最大值，剛好彌補西方文化的不足，因為西方文化側重的是人文美學與科學思維方式，重視對現(xiàn)實世界的"原子論思維方式的科學觀察、實驗、慨念、判斷、推理"與"自由、平等、博愛"的體驗以及對"神性世界"的向往。天地境界的自然美學與人文美學和科學思維方式是一個互補的結構，中國人應該有對自己民族文化的自信與優(yōu)越感，這些傳統(tǒng)價值會逐漸被發(fā)掘出來將影響全世界進行文化轉型，建設21世紀全球的生態(tài)社會，這就是中國文化的希望與新的文化生長點，將為人類文明灌注"天人合一"的靈魂。

在美國生活，有許多身臨其境的感受，根據(jù)我的體驗與觀察，歐洲與美國的思想，主體論、認識論、方法論與實踐論都很先進，就缺“天人合一”的本體論，這種視野和感覺，主要是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里。美是萬物存在的最高理由，是天地人的共同精神，是宇宙、人生與藝術的生命力的表現(xiàn)，是“自由、平等、博愛”的象征。黑格爾在《歷史哲學》一書里說，歷史是根據(jù)太陽的光線從東方開始在西方終極的，人類歷史開始于中國和蒙古，要邏輯地經(jīng)歷“中國文明——印度文明——波斯文明——希臘世界——羅馬世界——日爾曼世界”，日爾曼世界就構成了人類歷史與文明的終點。（6）而我認為，要經(jīng)歷了西方文化的“市場經(jīng)濟、個人主義、民主政治”三位一體洗禮后的中國所創(chuàng)造出的“東西方合一”的文明，才可能是人類文明的終點，從而完成了“正—反—合”三段式的辨證循環(huán)，也就是歷史與文明的軌跡是“中國—印度—波斯—古希臘—古羅馬—日爾曼—英國—法國—俄羅斯—美利堅—日本—中國，中國是起點也是終點。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是一種“天人合一”的文化，“與天道合一，天地人共生”這是人類生存與發(fā)展的根本。人類文明開始于“天人合一”，經(jīng)過否定之否定之后，又終結于“天人合一”，這樣才完成了人類文明精神的循環(huán)。劍橋大學的著名歷史哲學家湯因比在《歷史研究》一書里（7），強烈地表達了一種觀點：人類文明的未來發(fā)展主要取決于“希臘文明模式與中國文明模式”的互補。對此觀點我深表認同。西方自然觀是原子論思維方式，從微觀開始到宏觀，中國自然觀是元氣論思維方式,從宏觀開始到微觀，二者構成互補，被系統(tǒng)生態(tài)自然觀所整合。在我看來，西方文化主“動”、主“陽”，陽盛陰衰；東方文化主“靜”、主“陰”，陰盛陽衰；動以健身，靜以養(yǎng)心；要“動靜互補”與“陰陽平衡”方能可大可久。由美的鑒賞力與整合力造成的混血的趨勢是世界文化發(fā)展的潮流。

（二）、人類將建成:天人合一境界的——美學的“市場經(jīng)濟、個人主義、民主政治”四位一體的現(xiàn)代社會

日本著名畫家東山魁夷在《美的情愫》一書里，稱西方文化是人文主義的，東方文化是自然主義的?！霸诰袼妓髦羁谭矫妫袊袆儆诨虿粊営谖鞣降臇|西”（8）。對此觀點，我深表認同。事實上，人類的文明發(fā)展要經(jīng)歷“原始文明、農業(yè)文明、工業(yè)文明、生態(tài)文明”這樣四個階段。人類文明的發(fā)展遵循“正—反—合”這一規(guī)律，生態(tài)文明是原始文明、農業(yè)文明與工業(yè)文明的整合，是一種追求更加平衡與可持續(xù)性發(fā)展的文明，現(xiàn)在全球正處于生態(tài)文明的序幕期。農業(yè)文明以自然文化為主，工業(yè)文明以人文文化與科學文化為主，因此，構成生態(tài)文明核心精神的生態(tài)文化就應該是“自然文化、人文文化、科學文化”三位一體的統(tǒng)一。在這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優(yōu)勢地位就凸顯了出來，中國有全世界最發(fā)達的農業(yè)文明與最發(fā)達的自然文化，中國傳統(tǒng)“天人合一”的自然文化達到了人類精神價值的最大值，剛好彌補了西方人文文化與科學文化的不足。中國的書法、國畫、靜坐、參禪、茶道、詩學、易學、風水、氣功、中醫(yī)、養(yǎng)生、太極、武術、儒家的心學、道家的哲學、佛教的禪學與藏傳佛教的修煉體系等都是全世界最有精神美感的文化，如果與西方的人文文化和科學文化相結合，就能創(chuàng)造出一種融合東西方精神的新文明。中國文化的宇宙觀是一種“與天道合一，天地人共生，一氣流注”的宇宙觀，抱持著“一圓融合”的精神而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共生思想與共生思維”，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的“天人合一”的東方精神具有最大的文化內涵與外延，將吞并西方文化，形成“天人合一的本體論、主體論、認識論、方法論、實踐論”五位一體的綜合，人類將建成:天人合一境界的——美學的“市場經(jīng)濟、個人主義、民主政治”四位一體的現(xiàn)代社會。實際上就是“道家型的社會”，與天道合一，“天道信仰”應成為人類的共同信仰，天地境界是人類的最高境界。今天德國的政府模式與綠黨所倡導的社會發(fā)展模式正在全世界帶頭朝向生態(tài)型社會發(fā)展。早在幾十年前，美國建筑大師萊特、小提琴大師梅紐因、人本主義心理學大師馬斯洛、德國哲學大師海德格爾、英國中國文明史大師李約瑟、日本第一個物理學諾貝爾獎獲得者湯川秀樹、美國后現(xiàn)代的文化大師卡普拉與后現(xiàn)代心理學大師韋伯都不同程度表達過，人類要用道家的宇宙觀與思維方式來建設社會，形成道家型的市場經(jīng)濟，道家型的個人主義，道家型的民主政治。心理學需求層次理論的創(chuàng)立者馬斯洛在他晚年發(fā)現(xiàn)人類自我實現(xiàn)的最高境界就是成為“道家型的人”，在他的一篇文章里，甚至號召人類要建設道家型的政府，道家型的社會，道家型的經(jīng)濟，道家型的學校，成為道家型的父母，當?shù)兰倚偷膬和?，談道家型的戀愛，做道家型的男人與女人等。（9）顯然，中國足可以向全球輸出本體論的“天人合一”的文化，這是一種生存境界，一種哲學思維，一種文明模式，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如，生態(tài)社會的醫(yī)學模式是“生態(tài)醫(yī)學模式=自然醫(yī)學+生物醫(yī)學=中醫(yī)+西醫(yī)”，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自然醫(yī)學，但是，中醫(yī)由于有《黃帝內經(jīng)》形成的理、法、方、術的醫(yī)療體系，是人類自然醫(yī)學的頂峰，據(jù)我觀察，人類的疾病大約80%需要西醫(yī)治療，大約20%需要中醫(yī)治療，中醫(yī)現(xiàn)在在美國大約只占領了2%的市場，還有較大的發(fā)展空間，這就是中醫(yī)正在迅速走向西方、走向全球的最根本的原因。

（三）現(xiàn)在世界的“心”正在傾向東方，傾向中國“天人合一”的精神意境，傾向儒家心學、道家哲學、佛教禪學的生命境界

在全球化時代，當代西方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科學、藝術、生活方式的發(fā)展己經(jīng)走到了極限、走到了最大值、走到了盡頭，需要向東方學習與借力才能擺脫困境。物極必反，西方陽極而衰，這個世界的平的，人類要走向陰陽平衡，今天西方人的工資收入是東方人的幾倍到十幾倍，這是不可能持續(xù)下去的。東方人會以自己的吃苦耐勞與拼命勤奮來扭轉這一局面，就像今天中國經(jīng)濟突飛猛進的發(fā)展，是全體中國人敢于挑戰(zhàn)與努力拼搏的結果，今天美國遍地都是中國制造的各類產(chǎn)品，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能量是守衡的，東方上升，西方必然下降，東西方的差距正在漸漸地縮小，歐洲、美國、日本、澳洲漸漸會衰落下去，直到實現(xiàn)一種東西方“經(jīng)濟、政治、文化、生活方式”的一種動態(tài)平衡，這是誰也阻擋不了的大趨勢。海德格爾曾預言：走出西方哲學的困境很可能需要來自東方一種古老哲學的啟示（指《道德經(jīng)》）。現(xiàn)在世界的經(jīng)濟正在傾向東方，最早工業(yè)化發(fā)展的西方已經(jīng)成熟和飽和，歐洲象老年、美國象更年期綜合癥的中年，亞洲還處于少年階段，發(fā)展才剛剛開始，還需要由農業(yè)社會轉型為工商業(yè)社會與生態(tài)社會，還有著巨大的增長空間?，F(xiàn)在世界的“心”正在傾向東方，傾向中國“天人合一”的精神意境，傾向儒家心學、道家哲學、佛教禪學的生命境界，像甲骨文公司總裁勞倫斯·埃里森用風水來規(guī)劃公司總部的景觀設計一樣，像蘋果公司總裁喬布斯修煉禪學一樣，東方“天人合一的修煉文化與思維方式”在西方是一股由弱漸強的風，像好萊塢電影《功夫熊貓》內涵與意境都是中國的，但形式、色彩與表現(xiàn)方式是西方的，二者合一就征服了全世界，產(chǎn)生了很好的票房收入。

歐美六十年代以美國加州為中心興起的“回歸心靈”——“回歸原始，滋養(yǎng)靈魂：在日常生活中發(fā)現(xiàn)精神性”的新時代運動（New·Age·movement)，正在漸漸浸潤式地影響全球。新時代運動涵蓋的范圍非常廣泛，包括了：后現(xiàn)代哲學、科學、心理學、音樂、文學、繪畫藝術、超能力、通靈、水晶研究、外星人、古文明等題目，逐漸形成一種嶄新的生命觀與宇宙觀及其身體實踐體系。新時代運動現(xiàn)今已在各層面如文化、電影、著作、藝術、以極快的速度向全球展開，如電影阿凡達、功夫熊貓、美食·祈禱·戀愛以及歐美的一些大片，音樂有英格瑪、班德瑞、愛爾蘭的凱爾特風格、梵樂、禪樂、喜多郎的音樂、譚盾的音樂、何訓田、劉索拉、薩頂頂?shù)囊魳返鹊?。新時代運動其中一個重要的分支就是“向東方行”。“愛自己、走向天人合一、活在當下”這三大思想是新時代運動強有力的口號。這是一場發(fā)生在人們內心深處的靜悄悄的革命：在當代，學習實踐東方哲學體系的人越來越多，天人合一，易經(jīng)，太極，瑜珈，禪學，密宗，道德經(jīng)，風水，中醫(yī)，氣功，水療，超覺靜坐，蘇菲玄秘學，馬哈拉志等等拓展心靈意識的法門大大風行起來。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在發(fā)現(xiàn)了東方智慧之后，拋棄了毒品而回到心靈經(jīng)驗的正確道路上來（10）。人類在經(jīng)過了一個黑暗充滿暴力的“雙魚座時代”，正進入一個充滿愛心和光明的一千年，也就是“水瓶座時代，也就是“新時代”，是心靈真正得到自由解放的時代。一種新的人類正在誕生，這些人是經(jīng)歷了身心的大變化，徹底改變了自己而得到了自由心的革命者，這些人是絕不以自己的私心作為生活目標的人?，F(xiàn)在，參與拓展心識的人每年有上百萬，上千萬，各階層的人都有，他們形成一個網(wǎng)，比革命計劃還要廣大，比革命活動還要深遠，是一個“秘盟”，正在觸發(fā)一項在歷史上最可觀的文化重振事業(yè)。他們包括思想家，教師，文員，科學家，政府雇員，立法者，藝術家，百萬富翁，的士司機等各個范疇的人，正在形成21世紀一個與主流體制并行的靜悄悄的文化運動。如果說，以希臘精神為主的歐美文化使全球實現(xiàn)了由“農業(yè)文明”向“工業(yè)文明”的轉型，那么，以“天人合一”精神為主的中國文化將會成為使全球實現(xiàn)由“工業(yè)文明”向“生態(tài)文明”轉型的主力文化，將會為人類的文化灌注一種“天人合一的精神”，人類的生活方式將更加追求“自然化、人文化與科學化”的統(tǒng)一。由此，我對中國人、對中國文化與中國政府充滿了期待與必勝的信念。

七、教育應將培養(yǎng)“文明人”與培養(yǎng)“工具人”結合起來

在我看來，人類未來教育主要有兩大趨勢，美學化與數(shù)字化。在學生12歲以前，以“培養(yǎng)文明人”為目標，教育全過程要美學化，幼兒與小學生，不學電腦，不看電視，或嚴格限制使用電腦與看電視的時間，不進行數(shù)字化教學，課程以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玩耍、體育、勞動，音樂，文學，美術為主，語、數(shù)、英為輔，12歲以后，也就是進入初中以后，以“培養(yǎng)工具人”為目標，開始重視數(shù)字化教育與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體育、音樂、文學、美術、中西人生哲學、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文明史、科技史、歷史、地理、英語、電腦等課程的學習。

（一）、美學化教育和數(shù)字化教育

美學化教育以“心”為中心，注重體育與藝術的訓練，讓個體的精神世界回歸古典接受高雅文化的教化與熏陶，成為野性而又高貴的人，重視內在價值理性的建設；數(shù)字化教育以“腦”為中心，注重效率化與普及化，讓人類的行為更加經(jīng)濟化與實用化，重視外在工具理性的建設，二者缺一不可構成互補?？上?，當代人類教育片面強調了數(shù)字化趨勢而輕視了美學化趨勢，使人類教育生態(tài)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在我看來，電腦與互聯(lián)網(wǎng)就是新時代的“鴉片”，小孩接觸得越早，大多數(shù)都會倒霉，所以，在美國高科技的中心“硅谷”，許多電腦公司的主管，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不學電腦的私立小學去上學，喬布斯就曾不讓自已小學的孩子，學電腦與看電視。華德福教育也主張幼兒與小學生不學電腦與不看電視，這是十分正確的教育選擇。小孩過早接觸電腦與互聯(lián)網(wǎng)，有很大風險，大多會導致身體差、視力差、信息過量、眼花撩亂、過早成熟、心神不定難以靜心閱讀與思考，頸背手疼痛提前10年發(fā)病，所以，在我的心中，狗屁不通的中國教育，狗屁不通的人類教育，正在全面引領人類集體地走向垂死掙扎、走向死亡。

為此，我們需要清醒地認識與了解今天起領導教育變革作用的西方教育：西方教育起源于古希臘與古羅馬，從古希臘與古羅馬開始的"博雅教育"就倡導"高貴的單純與靜穆的優(yōu)雅"這一偉大的品格。西方社會經(jīng)過“文藝復興、啟蒙運動、科技革命”這四百多年的發(fā)展以后，國家逐漸進化成了充滿"自由、平等、博愛"的"市場經(jīng)濟、個人主義、民主政治"三位一體的現(xiàn)代社會，學校教育造就"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家庭教育充滿"自由、選擇、責任"的價值引導，社會到處都是教堂，充滿了教會的教化、啟示與心靈的療傷和靈魂的慰藉，這就是西方發(fā)達國家的最根本的成功之道?？上?，當今的西方文化與西方社會正在越來越淪落成為單向度的技術化統(tǒng)治的物質社會而不能自拔。在西方現(xiàn)代化發(fā)展模式的主導下，工具理性大大壓抑了價值理性，教育的"沉淪"已成了全世界共同的問題。今天的西方教育在自由主義與實用主義的主導下迷失了方向正在失去"博雅教育"這一情趣主義的高貴的精神內涵，被數(shù)字化生存的科技爆炸、信息化泛濫、世俗化浪潮蓋住了，電腦、互聯(lián)網(wǎng)與電子游戲正在使全球青少年越來越成為空心人，成為缺少精神深度的白癡，成為身體虛弱、心無定力與人格萎縮的"垮掉的一代"，導致了"人與自然、人與自己、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上帝"這五大關系的漸行漸遠的疏離，學校與個人更多追求的是"失去了靈魂的卓越"。教育失去了"神圣感"而變得越來越快餐化、工具化、數(shù)字化，全球正在逐漸演變成為文化的沙漠與精神的廢墟，"娛樂至死"與“童年消逝”而呈現(xiàn)出垂死掙扎狀，彌漫著一種物質主義的死亡氣息。

世界沉悶得太久了，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吹進來吧！教育應該永遠是理想主義的事業(yè)，要與社會保持距離并引領社會精神文明的發(fā)展。學校的風氣應該永遠是人文主義的、精神的、形而上的，而社會的風氣則永遠是功利主義的、物質的、形而下的，這一升一降就構成了社會精神文化生態(tài)的平衡。人的成長是從個體的自然屬性開始的，首先要讓孩子成為自由的自然人。凡是沒有親近大地、親近自然成長起來的孩子，由于缺少陽光與大地"精、氣、神"的哺育，身、心、靈的發(fā)育都不會健全，有氣無力永遠都難以成熟與長大。事實上，當今的信息化時代，電子網(wǎng)絡與游戲給全世界的基礎教育帶來了嚴重挑戰(zhàn)，據(jù)美國臨床心理治療專家介紹，美國因上網(wǎng)與電玩成癮的中學生占8.7%，給家庭、學校、社會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在我看來，互聯(lián)網(wǎng)的價值一半在建設一半在破壞，一半是進步一半是墮落，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對未成年人來說，互聯(lián)網(wǎng)與電子游戲就是新時代的"鴉片"，學生們正在淪落成為"電子兒童"，家庭與學校稍不注意，搞得不好就會前功盡棄，毀掉孩子一生的前程與幸福。

（二）、回歸美育為中心的教育價值觀

在這里，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現(xiàn)代社會是圍繞"科學技術本體論"來展開的，倡導的是"工具理性高于價值理性"，"數(shù)、理、化"的價值高于"音、體、美"的價值。這種片面價值的發(fā)展，使當代社會出現(xiàn)了文化生態(tài)與自然生態(tài)的嚴重失衡。于是遭到了社會各界的強烈的批評并迫使人類提出了自然生態(tài)與人文生態(tài)的"可持續(xù)性發(fā)展"的社會發(fā)展戰(zhàn)略。哈貝馬斯說：后現(xiàn)代是從尼采開始的。尼采提出了"藝術本體論"的社會發(fā)展觀，倡導價值理性高于工具理性，藝術作為本體價值將超越科學技術而成為現(xiàn)代社會的價值中心。在這里，我要不厭其煩地呼吁：在現(xiàn)在這個特定的時代，我們非常有必要使感性的審美精神找到一條通向心靈的道路，并喚起一種渴望、一種內在的沖動，讓美成為現(xiàn)實的種種形式。正向威廉·莫里斯說："我們必須將這片土地由冰冷無情的工廠改造為花園……直到有一天，我們的頭頂出現(xiàn)清澈的藍天，腳下長出茵茵的青草，工人們可以恢復享受四季之美好，博物館與學校不再是專屬于有錢人的消遣，大地之美被重新交還給大眾。"

顯然，今天的世界是一個風險社會，在這個風險社會里規(guī)避風險的一個主要的辦法就是要重建人與自然的聯(lián)系，人類社會正在實現(xiàn)由"工業(yè)社會"向"生態(tài)社會"的轉型。教育要從"養(yǎng)心"開始，要回歸天道、回歸自然、回歸傳統(tǒng)、回歸原始、回歸農業(yè)社會，倡導"生態(tài)世界觀、公民、體育、音樂、文學、美術、哲學學習第一，數(shù)學、物理、化學、生物、歷史、地理、英語、電腦學習第二"這種以美育為中心的教育價值觀。

（三）、“培養(yǎng)文明人”與“培養(yǎng)工具人”相結合

解決之道，整個人類要由“培養(yǎng)工具人”的教育體系轉型為“培養(yǎng)文明人與培養(yǎng)工具人”相平衡的教育體系，整個教育體系在學生12歲以前，以“培養(yǎng)文明人”為中心展開，12歲以后，以“培養(yǎng)工具人”為中心展開，把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人作為教育奮斗的終極目標，這樣，個體心胸、境界與格局大了，層次高了眼界開了，就能看到世界發(fā)展的大趨勢，就能把個體的成長同人類的文明進步聯(lián)系起來，這樣的人是有血有肉的人，既能享受感性的狂歡，又能享受理性的狂歡，既能充分享受人類的精神文明，又能充分享受人類的物質文明。

我行動的口號是：以工具主義為本的，越來越敗壞的人類教育，越來越狗屁不通的人類教育，越來越行尸走肉的人類教育，越來越物質主義至上的人類教育，給我閃開，不要擋住我的光線，讓我來領導人類的教育變革：變革社會從變“心”開始——從“美”開始，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

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人類古代教育的核心理念是“以善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文藝復興以后，近代與現(xiàn)代教育的核心理念是“以真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這種科學思維工具主義至上的片面發(fā)展，導致了今天人類教育的垂死掙扎與集體走向毀滅的危險——“童年消逝與娛樂至死”成了全世界的共同問題；那么，人類未來教育的核心理念應該是“以美為中心”展開的教育體系，才更加合理，這是人類教育思想深層價值觀的第三次轉型，也是人類教育思想與教育范式的最后一次轉型。只有這樣，接受教育的個體與社會“文化、政治、經(jīng)濟”的發(fā)展才能獲得最大值的平衡并使人類實現(xiàn)最大值的幸福，這就是人類未來教育發(fā)展的唯一出路。

八、中國的素質教育向何處去？

以上，教育理論探索告一段落。在這里，還應對當下中國的社會現(xiàn)實發(fā)表一些看法：150年前，日本明治維新的啟蒙思想家、日本現(xiàn)代化與現(xiàn)代教育之父的福澤諭吉（1834——1901）從1872到70年代末，連續(xù)出版了其代表著作《勸學篇》與《文明論慨略》這兩本書與一篇《脫亞論》的文章，深刻影響了日本的“脫亞入歐”的文明轉型。

（一）、所謂“脫亞入歐”就是在制度上與美感上與高端的歐洲文化接軌

福澤諭吉把全世界的國家按文明的高低排了一個隊，認為歐洲與美國為文明國家，是工商業(yè)文明的國家，這是一流的國家；中國、日本、韓國、土耳其等亞洲國家為半開化國家，是發(fā)達的農業(yè)文明的國家，這是二流的國家；而非洲和澳洲的國家算是野蠻的國家，是原始文明的國家，是最落后的國家。福澤諭吉還認為，國家進化的順序是“由野蠻的國家到半開化的國家再進化到文明的國家”，文明的國家就是人類的共同命運與人類的共同奮斗的理想，于是福澤諭吉號召日本要走出“亞洲農耕文明的怪圈”要向歐美國家看齊全心全意地向歐美國家學習成為一流的國家，要全盤西化地實施“脫亞入歐”的發(fā)展戰(zhàn)略，在制度上與美感上與高端的歐洲文化接軌。福澤諭吉把文明分為“外在事物和內在精神”，認為內在精神才是文明的根本，主張先學習西洋較難的“內在的精神文明”，即藝術、哲學、科學、文化、政治、思想、教育、風氣、文明教養(yǎng)、法律等無形的“文明精神”，然后再學習衣、食、住、行、用等“外在的物質文明”；變革社會的最優(yōu)化順序是“人心、制度、物質”，先變革人心再變革制度再發(fā)展到物質，由精神達到有形的物質才是正途。反之，由物質到制度再到人心，福澤諭吉認為，此路不通（中國就走了相反的道路，想由物質到制度再到人心。所以，中國到現(xiàn)在還停留在“農業(yè)文明階段”，整個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與人民的價值觀和思維方式還主要是一個“以農業(yè)社會的價值觀與農業(yè)社會的思維方式”為主的國家）。于是日本的改革目標就是全面學習歐美的精神文明、制度文明與物質文明。福澤諭吉的“脫亞入歐”的思想被日本政府采納，日本從1868年開始，發(fā)動了一場“明治維新的改革運動”，通過“富國強兵、文明開化、經(jīng)濟改革、實業(yè)救國”這四步曲從上到下與從下到上的實踐，再經(jīng)過二十多年與到現(xiàn)在一百五十多年的努力，日本成了現(xiàn)代化的國家與現(xiàn)代文明的社會，在藝術、哲學、文化、政治、經(jīng)濟、科技、教育、社會建設、人民生活方式等方面，在制度上與文化美感上與歐美發(fā)達國家是同一個層次，被接納為西方七國的成員。為了紀念福澤諭吉的貢獻，最大幣值一萬日元貨幣上就是福澤諭吉的肖像。

（二）、今天的中國教育體系還是一種以培養(yǎng)“工具人”為中心的落后的教育體系　　

看一看今天的日本，給我們會有許多有益的啟示：事實上，歐洲文化從起源的古希臘與古羅馬一開始就是一種“哲科思維方式”的工商業(yè)文明。這是一種高級的文明，有一種“高貴的單純與靜穆的優(yōu)雅”的“貴族精神與貴族氣質”，這確實是世界最高美學的標準。歐洲藝術與歐洲文化是現(xiàn)代性的榜樣與入口，其它國家與其它民族都是農耕文化的國家與農耕文化的民族，只有大量學習了歐洲藝術與歐洲文化才能脫胎換骨“脫農皮”進化成為現(xiàn)代性的國家與現(xiàn)代性的民族。否則，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與人民的意識形態(tài)和生活方式就會永遠在“農耕文化的怪圈里”循環(huán)（當代的中國就是這樣）。因此，中國的教育文化必須要大量學習歐洲藝術與歐洲文化，再結合自己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才能創(chuàng)造出一種東西合一的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與物質文化。日本150年前的明治維新的改革提出了“脫亞入歐”的發(fā)展戰(zhàn)略，在制度上與美感上與高端的歐洲文化接了軌，就這樣從上到下與從下到上地做了，所以，當代的日本就成了現(xiàn)代性的國家與現(xiàn)代性的民族。而中國只這樣做了一半，所以，下一個階段中國教育與中國社會還需要更上一個臺階，完成另一半。我的看法是：中國的國家文化發(fā)展戰(zhàn)略必須首先要全面學習歐洲文化，再結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優(yōu)點，才能創(chuàng)造出一種“新的世界文化”。“經(jīng)過歐洲再超越歐洲”——這就是中華民族的使命。只有這樣，中國才能進化成為一個現(xiàn)代性的國家，中華民族才能進化成為一個現(xiàn)代性的民族。

今天中國的基礎教育與高等教育體系基本上是全盤西化的教育體系，只不過這種在唯物主義哲學思想主導下的全盤西化缺少個性機械而又呆板的“五統(tǒng)”教育體系——“統(tǒng)一思想、統(tǒng)一課程、統(tǒng)一教材、統(tǒng)一教法、統(tǒng)一考試”。這是一種以培養(yǎng)“工具人”為中心的落后的教育體系。我們可以看到，所有的發(fā)展中國家都是不重視“音、體、美”教育的國家，都是“又土又俗的文化”為主的國家；所有的發(fā)達國家都是重視“音、體、美”教育的國家，都是“高雅美文化”為主的國家。所以，中國要想成為文明國家，就必須要在制度上與美感上與高端的歐洲文化接軌，否則，永遠是一個“又土又俗”的落后國家。因此，我的教育觀與課程觀是：如果今后中國的國家文化發(fā)展戰(zhàn)略象日本明治維新實施“脫亞入歐”改革一樣：先歐化，后中化。也就是說，兒童的美感模式要“先歐化，后中化”，而不是“先中化，后歐化”。12歲以前80%的內容與時間學習歐洲的“音、體、美”，20%的內容與時間學習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音、體、美”。整個中國的教育體系建立在唯心主義哲學思想主導下學習西方文化80%與學習中國傳統(tǒng)文化20%的基礎上，通過返本開新，從美感模式與文化精神的根部改朝換代。這樣做了，人類的“第二次文藝復興運動”就自然而然地從中國開始了，這樣的人就會整合東西方兩種文明的優(yōu)點而創(chuàng)造出一種“新的世界文化”，這種既高于西方又高于東方的“新的世界文化”將會主動地引領人類走向生態(tài)文明時代?，F(xiàn)在全球處在一個科技文化全面壓迫的“禮崩樂壞”的時代，也是“人類文明的第二個軸心時代”來臨的時代，危險與機遇并存，絕望與希望共生，理想與現(xiàn)實合一，要重建人類的一切價值。

從近代到現(xiàn)在，中國一直沒有產(chǎn)生大思想家與大教育家，國家的發(fā)展以富強為目標嚴重缺少以文明為目標的內在精神，使得中國至今還沒有形成融合東西方文明的成熟的教育體系，這大大延緩了中國成為“文明國家”的進程。當代的中國教育以應試教育為根本，國家的教育體系是以培養(yǎng)“工具人”為中心來展開的教育體系，與世界教育潮流背道而馳，成了“反文明”與“反教育”，使得今天中國的家庭教育、學校教育與社會教育出現(xiàn)了全面的教育恐慌。歐美發(fā)達國家的教育體系是以培養(yǎng)“文明人”為中心來展開的教育體系，特別重視體育與美育以及科學探究課程的學習。中國的教育以“語文、數(shù)學、英語”三科為中心進行系統(tǒng)訓練嚴重缺少“文明人”的培養(yǎng)，這就是中國與歐美發(fā)達國家最根本的差距。日本150年前的明治維新的教育改革就是以培養(yǎng)“文明人”為中心展開的。經(jīng)過多年研究以后，我發(fā)現(xiàn)并論證了“美是教育的本質”，在此基礎上，我總結出的教育的三大原理“教育為立國之本、美育為立教之本、專長為立人之本”就象牛頓的三大定律一樣，是永恒的普遍的規(guī)律。發(fā)達國家主要就是自覺與不自覺地把這三句話用得較好的國家，這是從古希臘開始就形成的“博雅教育”的傳統(tǒng)；發(fā)展中國家主要就是把這三句話用得不好的國家，其共同特點是，不重視體育與美育，個體生命普遍缺少高雅美的升華，缺少“野性而又高貴”的人格?，F(xiàn)在，中國人民為了實現(xiàn)“中國夢”，在英明的中國政府高瞻遠矚的領導下，提出了“以人為本，科教興國”的發(fā)展戰(zhàn)略，正在崛起成為文明國家。我的看法是：中國崛起的核心就是要從上到下與從下到上不顧一切地“培養(yǎng)文明人”，只有“文明人”才能創(chuàng)造“文明的制度”與“文明的產(chǎn)品”。這是一次“精神大呼吸”與“價值大翻轉”的過程，這就需要中國教育部與中國的大中小學和幼兒園在“絕對精神”的主導下建立以培養(yǎng)“文明人”為中心的教育體系。而教育中的“絕對精神”就是——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人。

（三）、希望中國通過“以美育為中心“的教育改革，讓中國人的內心世界能夠美起來，中國人的精神能夠走向世界，中華民族能夠成為世界性的民族

土、俗、雅是文化精神與文化境界的三個層次。目前中國社會還是一個“以土與俗為主，雅為輔”的社會。總體來看，中國人的審美有點“土”也還有點“俗”，主要是外在的，喜歡群體主義，追求多與大紅大綠，很花俏，色彩很鮮艷，炫耀，到處很鬧，喜歡看宮庭劇，看搞笑的電影與電視劇，喜歡聽歌唱祖國與歌唱社會美好的歌曲，國民的整體文化修養(yǎng)還主要是農業(yè)社會的審美，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就是這方面的一個典型。這是初級階段，還需要通過“以美育為中心”的教育改革，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讓中國慢慢進化成為“高雅美為主，土與俗之美為輔”的社會。

就象今天的歐洲、美國、日本、加拿大、澳洲、新西蘭、以色列等發(fā)達國家，是一個“以高雅美為主，土與俗之美為輔”的社會，我稱之為“審美國家”。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是，國家由低層次向高層次發(fā)展要經(jīng)歷三個階段與三種形態(tài)：由自然國家（原始社會與原始部落，靠力量統(tǒng)治，社會整體的風格是道德無序），到道德國家（封建社會，靠道德統(tǒng)治——統(tǒng)治階級的意志與價值觀，社會整體的風格是道德他律），再走向審美國家（憲政民主社會，靠“自由、平等、博愛”的普世價值統(tǒng)治，社會整體的風格是道德自律），當代的發(fā)達國家已經(jīng)進化到了這個階段了。

在“審美國家”里，社會整體的價值觀與生活風格是：追求自由、個人主義、法律至上、平淡、優(yōu)美、寧靜、內心豐富、喜歡看書、喜歡大自然、喜歡運動、喜歡孤獨、喜歡寂寞、喜歡旅游、喜歡浪漫、喜歡體驗各種文化，社會有一種“自由、平等、博愛”的遵紀守法的風氣。

最后，在這結束之際，讓我作一個總結性的發(fā)言：美是“心靈時間”與“心靈空間”的擴大。有審美修養(yǎng)的人，精神生活是世界性的；缺少審美修養(yǎng)的人，精神生活是地方性的。由于長久缺少審美教育，目前中華民族主要還是一個地方性的民族，中國人主要是肉體走向了世界，精神并沒有走向世界。所以，西方人基本上不聽中國的音樂，也基本上不看中國的文學作品與電影、電視，因為中國人的心靈還主要是地方性的，不具有示范性與文明的影響力及其傳播性。我在中國出版了三本教育學的書：《追問教育的本質》、《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孩子》、《培養(yǎng)“野性而又高貴”的孩子（二）》，強調教育要以審美教育為中心，提出“美是教育的本質”與要培養(yǎng)“美、德、智、體、勞”全面發(fā)展的人，就是希望中國通過“以美育為中心“的教育改革，讓中國人的內心世界能夠美起來，中國人的精神能夠走向世界，中華民族能夠成為世界性的民族。

* 注：這篇文章的內容來源于我2011年1月1日在中國“人民日報出版社”出版的教育專著《追問教育的本質》一書中的第二章的第三節(jié)：教育的終極模式：生命教育模式。現(xiàn)在9年過去了，我作了部分修改，加進了新的思考與部分新內容。在此展現(xiàn)，希望大家閱讀與欣賞，批評與指正。

注釋

（1）        葉立群主編：《教育學原理》，福建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310頁

（2）王承緒、趙祥麟：《西方現(xiàn)代教育論著選》，2001年6月第一版，第349頁

（3）        馬爾庫塞著：《審美之維》，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89頁

（4）    王思雋、李肅東著，《賀麟評傳》，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10年第二版第46頁

（5）    季羨林著，《季羨林對話集》，人民日報出版社，2009年第一版第35頁

（6）    黑格爾著，王造時譯《歷史哲學》，上海世紀出版集團2006年版第95頁

（7）    湯因比著，劉北成，郭小凌譯《歷史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版第33至43頁

（8）    東山魁夷：《美的情愫》，唐月梅譯，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112頁

（9）    董光壁：《當代新道家》，華夏出版社1991年版

（10）   陳瑞獻：《第四座橋——跨世紀的文化對話》，新世界出版社1999年版，第41頁

　　 2019年10月18日于美國舊金山

本文轉載自“愛思想”，作者柯領。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芥末堆立場，轉載請聯(lián)系原作者。